“你疯了!”她一把推开齐云楚,只觉得自己的肩头被他咬的似乎渗出了血迹,密密麻麻的疼意围着他的牙印打转。
黑暗中羞到一直埋在她颈窝,甚至连头都不敢抬的齐云楚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在她咬伤的位置轻轻舔舐着她的伤口,哑着嗓音喘息,“你方才在想谁?”
他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要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这种极致的快乐简直要了他的命。
他竟然不知,原本,他会这样渴望一个亲吻,只是亲吻,什么也不做,很满足,很快乐,就像这样一直抱着她该多好。
男欢女爱,原来,是这种感觉。
可他却明显感觉到小哑巴跟他不一样,她,她有经验的很。他以为她不过是言语轻佻,谁知她事后半点羞涩也无,甚至,还在走神。
这个认知让他一颗还在剧烈跳动的心脏产生了遽痛,心中升起了浓浓的妒意。
夜太黑,小哑巴看不清齐云楚的脸,只觉得他舌尖划过的地方又痒又麻,根本就招架不住。又见他神色不对,生怕再把他惹急了,将衣裳拉上来,背过身去,“哪里有谁,就算是有,我也想不起来。睡吧,我累了。”
齐云楚的醋意被勾了出来,哪里睡得着,见她真就这么转过去睡了,气得牙根痒痒。
他发现自己对她真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就算是签了卖身契又如何,他还不是将自己作为报酬搭了进去。
小哑巴一点儿没有被卖为奴的觉悟,不懂得他这个金主得好好服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薄情寡义得负心汉,事后连敷衍他的心思都没有。
他睁大眼睛看着她削瘦的背影,几次想要开口叫她,可根本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没一会儿,旁边的人已经进入了熟睡状态,呼吸绵长。可是齐云楚却半分睡意都没有,越想越睡不着,想要弄醒她,又见她睡得香甜,实在不忍心。于是自己在那儿憋屈了一晚上,直到天微微亮才阖上眼睛。
次日中午,他醒来的时候,床铺已经空了下来。他躺在那儿从怀里拿出那张被妥帖放在心口跳动的位置,沾了他体温的卖身契,看了又看,伸出手指仔仔细细描绘着她写下的字体轮廓以及她摁下的那个血手印。
也不知她咬破手指的时候疼不疼?
她真的喜欢他吗?
齐云楚不禁在心里问自己。
可即便聪明如他,自幼由二十年前,六大世家之中专出谋士的言家出来的言溯,教出来的,论起谋略手段不输任何人的齐云楚却也看不透“情”之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