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纹路深了几分。
岁月这东西,总是要按时带走它要带走的部分。
比如青春。
姜亦眠收回落到他脸上的目光,没接话。
封旬也不在意,挥了挥手,立刻便有人拖着一个袋子上前。
她当然没有单纯到以为里面装的是羊肉或牛肉,因此在看到一个大活人从里面钻出来的时候,她除了攥着拳头移开视线,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惊讶。
男人被捆的像是准备送进烤箱的火鸡,不安的在地上挣动着,却也只是像一条青虫似的在地上扭来扭去。
封旬用筷子敲了敲碗沿,“给她切两片尝尝鲜。”
“是。”
封徊拿过桌上的餐盘和餐刀,一步步的走到了被捆的男人面前。
姜亦眠的视线落在他们两人的身上,不避不闪。
甚至——
她还用双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的模样。
封徊手起刀落,只听男人一声惨叫,他便端着染血的盘子走了回来,里面盛着两片鲜血淋漓的肉片,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封徊将盘子摆在了姜亦眠手边,“姜小姐,请。”
垂眸扫了一眼,她忽然笑了。
是那种不加掩饰的、光明正大的嘲笑。
“九爷……”说着,她的话音却忽然顿住,“我猜你应该就是封北霆口中的那个爹了。
既然是他的父亲,我又是他女朋友,那我就不叫的那么生分了。
看你的年纪,我叫你声大爷不过分吧。”
封旬:“……”
封徊:“……”
他就知道,能让四少看上的绝对不是普通姑娘。
能这么气定神闲的和九爷对话的人本就不多,更不用说是管他叫“大爷”的人,全世界也就她一个。
姜亦眠仿佛浑然不觉自己这番话有多四六不着,她笑眯眯的继续说,“大爷,你派人找我过来之前,难道就没事先做做功课吗?”
封旬点了一支雪茄,问,“什么?”
姜亦眠用筷子戳了戳那两片染血的肉,口中“啧啧”轻叹,“这太多此一举了。
首先呢,我是法医,论起切人这里不会有人比我更专业,所以这场面根本镇不住我。
其次,您下次如果还想用类似的方法吓唬其他儿媳妇的话,那我建议您让人换一把生锈的钝刀,慢慢剌,那样流的血多、痛感也强,他喊起来也够惨烈,吓人的效果自然也更好。”
封徊:!!
这和四少一样,明显也是个小变态啊。
封旬又吸了口烟,白色的烟雾悬在屋子里,到处都是,像块帘子,既不飘散,也不上浮,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