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大人看向顾舟停,这不是很明显了吗?净妄有强烈的杀人动机。
姜晚柠看这情形,尹大人是问不出什么花样了。
“顾相爷,我可否问几个问题?”
顾舟停微哂:“既是太子殿下命县主协助调查,县主自然可以问,尹大人,你说呢?”
尹大人哪敢说不:“县主尽管问。”
姜晚柠道:“大火自正厢房开始燃烧,按说师太应该呼救,其余人等住在东西厢房,为何无人听见?净妄,你说你饿的睡不安稳,你可曾听见师太呼救?”
秦司悦想了想:“不曾听见。”
“净心你呢?”
“也不曾,我一向睡的沉。”
“那么浓烟起来的时候,为何其他人都闻不到,难道十几个人就没有一个闻到?净妄除外。”
净心默了片刻,道:“昨晚有些奇怪,做晚课的时候,好几个都开始犯困,大家回到房间倒头便睡了。”
“昨晚你们吃了什么?”
“就是平常吃的素菜配米粥。”
“净心,你也犯困了吗?”
“犯困了,眼皮很重,头也很重,我从没这样困过,一躺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做饭的是谁?”
“净明和净悟。”
“做饭的时候,净妄在哪里?”
“净妄在水井旁洗衣裳,净尘不让她吃饭,说衣裳不洗晚不能睡觉。”
姜晚柠道:“按净心的描述,昨晚她们吃的饭菜里被下了蒙汗药,所以师太睡着了,睡的很沉,起火也不知道,等她被大火包围,想呼救怕是来不及了。而其他人根本就醒不过来。唯有没吃饭的净妄,及时醒来逃过一劫。”
“县主分析的有道理,下药之人必定是纵火之人,但问题是除了净妄,以及昏迷中被净妄救出的净心,其他人都死了,凶手总不可能放火把自己烧死吧?”尹大人道,所以,还是净妄最可疑。
姜晚柠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查的讥笑,尹大人断案就靠有罪推断吗?
“净心,我来问你,净妄可有离开过庵堂?”
净心摇头。
“她可有熟识的香客?”
净心又摇头:“净妄每天都在干活,从早到晚,要不就被关柴房,接待香客的事,轮不到她。”
余庆暗暗攥紧了拳头,原来司悦过的是这样的日子。
“那谁最近出过庵堂,或是有人来探望。”
净心想了想:“前几日净听下过山,其他人就没出去过了,哦对了,我想起来,昨日有个香客来进香,净听接待的,说香客身体不适,净听陪去香房休息,至于走没走,我就不知道了。”
正说着,衙差来报:“大人,外面有个老妪来报官,说是她儿媳昨日去法华庵进香,一夜未归,今天听说昨夜法华庵起火,她怀疑她儿媳就在法华庵。”
这不就对上了吗?
老妪描述的她儿媳的样貌跟净心所见的就是同一人。
“叶重,勘查的时候,香方可有发现尸体?”
“回县主,香房不曾发现尸体,东厢七具焦尸,西厢六具焦尸,别处都不曾发现尸体。”
姜晚柠再问:“净心,净妄,你们仔细说一下净听的情况。”
“净听是庵中负责管账的,是师太最信得过的人,有传言,师太有意让净听当下一任主持,净听家就在法华庵附近的刘家村,她的兄长几乎每个月都来看她,有一次我还听到她跟她兄长吵架,提到了钱。”净心道。
姜晚柠当即道:“尹大人,请马上缉捕净听的家人,如无意外,净听才是这场大火的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