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这个字,她坚持说两遍。
傅展行唇角微勾,淡声接道,“所以不要乱想,好好睡觉,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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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奚若没想到,自己这一觉,睡到半夜就难受醒了。
她明明记得自己睡前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没把被子缠得很紧,可睡着睡着,便觉得自己被沉重的、闷热的水流包围,头痛脑热,使不上力气。
被子有这么重吗?
裴奚若挣扎着睁开眼,只觉脑袋轻飘飘的,眼前一切,像是在天旋地转。
用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意识。
“傅…”她开口,感觉眼眶发热,嗓子也干痛,咽了口口水才重新发出声,“傅展行。”
深夜时分,他大概睡得很沉。她又喊了几声,都没把人叫醒。
裴奚若费力地支撑起身子,判断自己应该烧得不轻,额头很烫,后背肌肉酸痛。她脚踩上地板,跟帕金森病人踩棉花一样,又抖,又沉沉浮浮。
好在傅展行的地铺不远。
最方便的姿势其实是踢他一脚,但裴奚若还是费力地蹲下,因为发烧带来的肌肉酸痛,这个动作费了她不少力气。
结果刚蹲下,她重心一个不稳,整个人不受控制往前一扑,直接栽倒在他身上。
这动静,将傅展行惊醒。
他一睁眼,只觉近在咫尺的地方,飘着她身上的香气。然后,才感知到她撑着想从他身上爬起来的动作。
这动作不得章法,堪称四处乱摸。
他下意识制止她的动作。
有那么几秒,还以为是梦境与现实交错,但很快,他掌心触到了她发烫的脊背,瞬间清醒过来。
傅展行没怎么费劲就将她扶起,靠在自己怀里,伸手探了下她额头,“裴奚若,你发烧了。”
她早就烧得没了力气,浑身上下都难受,“嗯……”
“我给你叫医生。”他打横抱起她,放在床上。
这不是他第一次抱她。
但此刻的她,身体滚烫,出了层汗,睡衣紧紧贴在身上,薄得像蝉翼。被他打横抱起,身子分外软。
傅展行眸中有什么在翻涌。
他摒了摒心头杂念,转身拾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私人医生很快来过,说是着了凉。
傅展行想起她今晚打的那几个喷嚏。
后半夜,裴奚若打了吊针,在床上昏昏沉沉睡去。傅展行坐在床沿,又是一夜未眠。
天光逐渐亮起,他去另一间卧室洗了澡。
回来时,看到被窝里露出她一颗脑袋,那粉色的头发分外扎眼,放别人头上,他看都不会看一眼。但属于她,就很好看。
他越来越喜欢她的发色。一眼就能看到。
裴奚若已经醒了,昨夜烧得厉害,记忆什么都模糊,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傅展行照顾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