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呀呀!翠姑竟是一个翻身而起,头上的白发根根直立,骇得我们齐齐倒退!
“妈妈,你醒啦!”刘小兰喜极而泣的声音。
而还来不及叙说这劫后重生之感,床上已然乌黑莹亮一片,两边的尸虫,或者说是怪虫,竟是纠緾打斗不止,瞬间,竟是裹成了一个乌中发莹的大圆球。钻进涌出,咻咻有声,在床上滚来滚去。
王全突地从怀中掏出一把黄符纸,对着我说:“打火机呢?”
我一下明白,快快地掏出打火机,黄符纸轰地一下燃烧起来。
王全呼地一下将燃着的人黄符纸丢到黑莹相间的大球上。
扑扑扑!
黑烟腾起,哧燃声一片,竟是刹那间,黑莹相间的大球化成一股腾升的黑雾,没有了,床还是那张床,翠姑也还是那个翠姑,只是白发直立,眼神骇然地望着王全。
妈地倒是歪打正着呀,不想以为的一场劫难,竟是奇迹般地让三胖还有金娃解了身上的尸虫之害。
王全轻声说:“你们身上的尸虫,受阳气困激,本已是半阳之身,而翠姑身上的怪虫,纯阴之体,本是阴之蛊毒,两下相遇,恰恰是相克相消,看来当初养蛊人下蛊之时,也是没想到会有今日之机缘,也算是天缘注定了。刚才两相相斗,就两边的怪虫来说,本来都已然是废物了,我以黄符纸渡得,只是打扫一下垃圾,其实并不需要什么法力。
这下我明白了,倒是人算不如天算,当初本来是制人之物,不想,两相的制人之物相遇,恰是救人之方呀,负负得正,万物相生,万物相克,我一下信了道家的许多道理。
“算了吧,妈妈,儿之血肉,天地做成,儿之怨念,相母而生,妈妈放下吧。”
此时刘小兰轻轻地走近翠姑,轻轻地拥起翠姑,手抚翠姑的面颊,柔声而语。
怪了,翠姑根根直立的白发,唰地一下,竟是突地变得柔顺无比。而看向王全的眼睛,一下转开,低头爱怜地抚着刘小兰,两人的眼里,竟是湿成一片。
如不是刘小兰这般的诡异非常,我真的要相信,这幅图景,就是世间最美的温馨的图画,但刘小兰一忽儿这样,一忽儿那样,让我们连连遇诡,心里还是不能全神地欣赏。
于王全而言,刚才,也是他出手相助,解一诡异的怪虫之异,此时,王全低下头,听着刘小兰的话,眼里,大颗的泪滴滴到地上。
三胖愣性子,突地上前说:“什么什么呀,把我们整得这么惨,我们都放下了,你们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大家一起欢乐吧。”
这小子,倒是痛得快忘得也快,这下,尸虫不再,竟是高兴了起来,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
翠姑盯着我们看,坏了,三胖这家伙,是不是又闯祸了,用了常人的思维,和这些心性不定的人讲这些话,不会是又像小城时一样,一言不合,起什么变故吧。
哈哈哈哈!
翠姑突地大笑起来,笑得我们莫明其妙心里发毛。
“女儿,他们的真身呢?”
天,我差点忘了,妈地,老子们也和她们是一道的阴魂了呀。
“放好了,母亲,就在苦毒水潭那里。”刘小兰忽地咯咯地笑着说。
草,把老子们放到了苦毒水潭,那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一直说,一直讲,却是一直没到那里。
翠姑点了点头,突地脸上一阴,“想得周到,好!”
什么意思?
我说:“现在,尸虫已解,你母亲也是救得活了,母女团圆,可喜可贺呀,那你刚才答应的,现在可以兑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