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淳便牵着玉兰走,可玉兰不动,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额娘怎么了?”
咸丰走到门口,抱起了载淳,紧紧地搂着他,看着玉兰笑着:“朕哪里舍得。”
咸丰又说着:“朕从小便没了亲额娘,怎么会让淳儿没了亲额娘呢?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咸丰把载淳放了下来,喘着气:“儿子,你太重了,皇阿玛抱不动你了。”
如雅走了过来,牵着载淳,笑着:“皇上和兰儿说话吧,臣妾领着淳儿回去了。”
咸丰点点头:“去吧。”
如雅和载淳走了,咸丰牵着玉兰的手,叹着气:“兰儿,你糊涂了,朕怎么舍得杀你呢?”
两个人进暖阁了。
咸丰的三十一岁生日到了,不知不觉到热河一年了,可他哪有心思过生日,也没有那个银子过生日。
肃顺却不同意,即使身在行宫,皇上的万寿也不能草草结束。
况且皇上身子不好,应该给皇上冲冲喜,更应该大操大办。
于是,这大热天的,他便让咸丰穿着厚厚地朝服,在澹泊敬诚殿接受群臣、及外邦使节叩拜。
咸丰就像一个木偶一样,肃顺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折腾来折腾去,他这身子便有些扛不住了。
群臣叩拜完,用完宴,咸丰便去如意洲听戏了,这一听就是一天,只听到深夜方回。
他离开之前,还选好了明天的戏,谁知道他第二天便病倒了,再也没有起来了。
咸丰一病到,整个热河都乱了,这肃顺便把皇上寝宫当成了办公的地方。他来回穿梭,毫无顾忌,惹得众妃嫔不敢靠近。
这边东跨院,丽妃抱怨道:“娘娘,臣妾想去侍疾,可这大臣们随意走动,我们根本进不了身。”
如雅面容憔悴,点着头:“我知道,我也只是看看就回来了,不敢逗留。”
丽妃哭着,叹着气:“这可如何是好?”
玉兰又劝着:“别哭,等着晚上他们都走了,你再去守着也不迟。”
丽妃点着头:“回宫多好,这里没一点规矩了。”
众人沉默,丽妃站了起来:“臣妾去烟波致爽看看,臣妾告退。”走了。
两个人继续沉默着,许久,同时抬起了头,看着彼此。
如雅先说话了:“你想说什么呢?”
玉兰问着:“你想说什么呢?”
如雅的眼泪流下来了:“皇上不行了。”
玉兰喊着:“怪谁?你让他走的,你让他走的。”也哭了。
如雅哭得更伤心了,玉兰不忍了,坐在了如雅跟前:“好啦,别哭了,皇上是解脱了。”
如雅点着头:“是,咱们该高兴,皇上是解脱了,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