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凤眼道士听罢,心中冷冷笑着“太子殿下都这个节骨眼了,还有心情找女子开心。”他想着饮口茶水“如今大唐玄武之变已过十几个年头,老皇帝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他膝下十四子,谁又能担着大任么?不…应该叫杀出重围…”他笑了笑又盘算起今后去处,“要说皇位着落,得从文德皇后所出算起…她生前一共有三子,太子李承乾性格刚强大气,却不够心狠,难效圣上当年玄武之心。二子李泰有些心机,可是整日不露面于世,与权贵交往不深,只怕也难堪大用。老三李治么…孩童心性…迟早要在这夺嫡的大事中沦为踏石。”道士几念道破天下大势,“剩下几个皇子大部都是窝囊废。嗯…还有李祐李恪…李恪闻言是治国大才,用兵如神,骑射文武不在当今皇上之下,不过门客众多,老夫要去也难讨几碗酒水。而李祐却一心想要争这天下,可是手下没有几个大将…”道士眉色一转“不如去投他…”想罢,大袖一摆,丢下茶钱,出了楼去…
半个时辰前,安庆都护南面,三人行在路上。
“少主,你这么跟着阿柔,不怕她发现么?”一白袍男子打趣道。
“无妨,我是担心李承乾那厮给她下什么套。”那位少主摇着折扇淡淡道。
另一黑衣侍卫行在最前,沉声言着“李太子对阿柔的心意不知真假,跟着她瞧瞧也好。”
“哈哈。”白袍人拍手笑道“展双你也担心三妹啊,啧啧,阿柔好福气这么多人操心。”他说完看着那位少主“到底是自己妹子,终身大事如此多人上心。不过…”
“不过什么?”那位少主笑道。
“不过以后翻了脸,不知如何是好。”白袍人摇了摇头。
那叫展双的黑衣侍卫也是沉眉“不如叫阿柔断了此念?左右李承乾也配不上她。”白袍人听了直笑的弯下腰“展双啊展双,忒的直肠子,这男女之事怎会如此简单?”
黑衣侍卫回道“我也算半个和尚,男女之事自然不懂,可是阿柔如此下去,怕是伤了心。”
那少主折扇一闭,摆了摆手“造化,造化,这事还需阿柔自己决定,我们能帮她看着李承乾便好。”
“不错。”白袍人笑道“如若那厮敢故意欺负三妹。”言者双目生寒“哼,老子让他将军府鸡犬不宁。”
那黑衣侍卫也是点了点头,却不答话。
忽然路上现出多人,怕是不下四五十,均是相围遥观,有些热闹。
“怎么了?”那少主一愣。
“稍安勿躁,我去察看一番。”黑衣侍卫皱起眉头机警起来。
白袍人看了身旁酒楼,足尖轻点,上了楼去“不必了,展双,我瞧见了,是几个官宦子弟打趣民家姑娘呢。”言者说着,语气越来越冷,似有不悦。
黑衣侍卫听了,双眉含怒,回头看了自己少主一眼。
“展双,你想做便去做,我在这儿和羽生老实待着,不会有事。”那少主听到光天化日之下竟有这番情景,不免冷笑道。
“遵命。”黑衣侍卫行了一礼,足下一点,几步入了人群。
“哟!哪来的贼厮!管少爷闲事!我爹可是…。哎哟!”那领头登徒子还未说完,便被黑衣侍卫一脚扫中,众人只闻腿骨炸裂之声,均是面露惊讶。
“哪来的狗东西,在都护府前撒野。”黑衣侍卫冷冷道,双目寒光现出,扫了其他几个打手般的下人,“还让老子动手么?”
那几个打手本就是这登徒子少爷的下人,哪会什么武艺,都是仗着他爹的官职到处横行乡里,如今见了江湖高手,不免背脊发寒,双足颤抖。
“你…你…”那登徒子少爷双腿尽断,趴在地上狠狠看着黑衣侍卫“我…”
“我什么?莫非还想试试?”黑衣侍卫沉声道,后者听得心中大骇,赶忙闭口低目,生吃黄连。
“好!”白袍人在远处瞧了也拍手叫好“展双这一脚虽然重了点,不过对付这种狗贼,也是使得。”
“重么?”那位少主面色泛黑,冷笑道,“换做是我,怕得扒了这厮的皮。欺负女人,好大的出息!”
“少主息怒,此间杂事已了,不要生出其他事端。况且展双已经教训了那狗贼…”白袍人知道自家少主嫉恶如仇,杀心已现,当下双目转了转,打趣道“我有些饿了,晚上去哪打尖?”
少主一愣,过了会才摇头笑了笑“羽生啊羽生,便是你贪吃。。。”他摇了摇折扇,说道“好!今晚就在安庆都护府打尖,听说这儿羊肉烤的不错,一会可以尝尝。”
“好,好的紧。”白袍人见自家少主去了杀心,也松了口气“走吧,我去把展双叫回来。”
那少主忽然问道“羽生,你说如若现在天下大乱,我们有几分胜算?”
白袍人一愣,笑道“没有十成,怕是也有七八成。”
“胡说…”少主朗声一笑。“少主,你若得了江山,会如何?”白衣人笑道。
“分万家商道,开江湖新春,老头子这二十年做的错事太多,杀的人也太多,如今的武林,除了宵小刺客之流,早已不复存在。”少主冷冷道。
“有理。”白衣人笑了笑,也点头道“这安庆都护府十余年前,本是金海帮的立足之地,千军敌卫家豪义侠心,嫉恶如仇,放着当年谁敢在都护府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