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傻眼了。
静妍得意地抚摸着发髻,绕过她们走在了前头,这一次,一定要赢得陛下的注目,她预备了一肚子金章玉句,只待咳珠唾玉,见识见识她的锦心绣口。
到了璇玑殿,才知与她想象的大相径庭。
皇帝连饭都吃不进去,话都说不痛快,哪有心情听你吟诗作赋啊!
她满怀不甘心,也只能生生憋回去。
舞姬们飞旋着霓袖,跳着一曲《满庭花》。
皇后注意到了静妍,望着步摇,笑问:“臣妾没记错的话,这支乃是殿选那日太后赠给各位御妻的,出自司宝司的吴司宝之手,慕容才人未经过大选,怎地也有一模一样的?累丝錾如此精巧,外头可做不出来。”
太后也好奇地瞧着。
静妍心头狂跳,终于有说话的机会了,摸了摸步摇,婉转如莺丝的声韵道:“回禀皇后娘娘,嫔妾原没有的,是舍妹所赠,她自视福薄,做了宫女,受不起太后隆恩,便转赠给了嫔妾。”
皇帝果然把目光投了过来,却是在看那步摇。
这足以令静妍狂喜。
“原来是慕容十一啊。”太后语气透着惆怅。
皇帝很快收回了目光,皇后对太后笑言:“母后,应当是陆少夫人才对,以后可不能唤人家慕容姑娘了。”
太后点头:“是陆少夫人,哀家口误了。”
静妍痴痴凝视着皇帝,望眼欲穿地,渴盼目光再回到她身上,却始终没等到,皇帝一手握帕掩着,一手端起面前的酒爵,一仰而尽。
太后惊呼:“你口中全是溃疡,怎地能喝酒呢!”
皇帝面无表情,摆了摆手指:“无事,不疼。”
新婚九天,过了百事禁忌的日子。
陆绍翌带着新妇入宫叩谢太后,而去了霓凰殿,千恩万谢皇后大媒人,最后去了敬惠馆,定柔每人赠了一样冰瓷,太后是一对雪瓣纹玉壶春瓶,皇后是一对梅瓶,敬贤太妃一对胆瓶,还给慧姠带了一个蔷薇锦簇的古玉摆件,把慧姠眼都看直了,定柔亲做了二十几个福袋,装着满甸甸的喜果,给那些宫女的。
太妃心知冰瓷的价值,随手送了人,不由对这个伏侍了自己一年半的小宫女刮目相看,一袭桃红桑波缎提花玫瑰荷叶袖烟罗衫,乌莹莹的发丝利落地绾着个妇人的圆髻,斜簪一对白玉翠云钗,和两个海棠小胜,挽着一条素纱披帛,娇艳的衣色,衬托的面如三月桃李,颊边浅浅的红晕,美的叫人窒息。“成了婚,愈发美的让人不敢直视了!”
笑嗔陆绍翌:“你小子,可偷着乐吧!”
陆绍翌嬉皮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