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柔又噘起了小小的嘴,小柱子赶紧挤眉弄眼,帮腔道:“姑娘想是一时不慎说茬话了,快请陛下赎罪啊!”
皇帝瞪视着她,没想到下一刻她说:“没错啊,就是这个意思。”
管他呢,锯脑袋就锯脑袋吧,谁让他先惹我来着,师姑说,犯我者必鞭挞之。
皇帝目瞪口呆了一瞬,然后怒了,真怒了:“你敢对朕不敬!”
定柔挺着脖颈子道:“是你欺人在先,明明你寻的人在那花营柳市,偏来我家苦苦相逼,是何道理?”
言下之意,你简直逼良为娼,行为可耻知道吗。
皇帝登时气的炸肺,指着她:“再说一遍!你敢再说一遍么!”
定柔却不吭气了,眼睛望向别处,绷住嘴两腮鼓了个包,半晌不作一声。
皇帝更气了,吼道:“说话!”
小柱子大咽了一口唾沫,冷汗涔涔。
定柔却不示弱,马上道:“为什么要我再说一遍,我方才说的话很晦涩吗?你没听懂?”
皇帝拳头立刻攥起来了:“你骂朕听不懂人话!”
定柔心想,脑子转的这么快?闪电间举一反三嗨。
决不能输了气势,清了清嗓子道:“天下的话千千万,我怎生知道什么是你能听得懂的,什么是你听不懂的。”
“你你”皇帝脸都气青了,只想挽袖子揍人,又不好打一个小姑娘,原地对着她踱了几步,才说出话来:“朕不跟你个小孩子一般见识!”抬腿狠踹了小柱子两脚,命令道:“赶紧将她送走!告诉慕容槐,以后别叫她来了!”
“喏。”小柱子擦擦汗,感觉腿都吓软了。定柔要的就是这句话,心里乐了一下,敷衍地行了个礼,跟着小柱子迈下阶梯。
待走到楼下小桥,皇帝远望着那身影,郁闷道:“什么来路?”
出了行宫,陆绍翌在当值,定柔弯唇对他笑了笑,走了。
那厢如失了魂一般,好半晌忘了自己是谁,险些被阶墀绊摔了。
襄王到观景楼的时候,皇帝坐在围栏边,闭目手掌扶着额头,这是心情不好的样子。
襄王好奇问:“怎地了?”
皇帝神情郁郁:“方才慕容府来了个小丫头,牙尖齿利,把朕给气结巴了。”
“结巴??”襄王大惊,忍不住笑:“您还会结巴”
皇帝又扶住了额头:“朕也是第一次知道,就那一瞬间,什么都说不上来,你可不许说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