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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连那样的酷刑都不曾让他吐露半句，何况面前这个显然不熟悉如何逼供的女人。

他在黑暗中冷笑着，手指慢慢握紧，准备找机会发出瞬间一击。

他必须要拿到龙血珠……必须要拿到!

&ldo;你还没记起来吗?你叫明介，是雪怀的朋友，我们一起在摩迦村寨里长大。&rdo;顿了顿，薛紫夜的眼睛忽然黯淡下来，轻声道，&ldo;你六岁就认识我了……那时候……你为我第一次杀了人‐‐你不记得了吗?&rdo;

黑暗里的眼睛忽然闪了一下，仿佛回忆着什么，泛出了微微的紫。

他的眼眸，仿佛可以随着情绪的变化而闪现出不同的色泽，诱惑人的心。

杀人……第一次杀人。

他顿住了被褥底下刚刚抬起来的手，只觉得后脑隐约地痛起来。眼前忽然有血色泼下，两张浮肿的脸从记忆里浮凸出来了‐‐那是穿着官府服装的两名差役。他们的眼睛瞪得那样大，脸成了青紫色，居然自己卡住了自己的喉咙，生生将自己勒死!

地上……地上躺着一个苍白瘦弱的女人，以及被凌辱后的一地血红。

那个小女孩抱着那个衣不蔽体的女人嘤嘤地哭泣，双眸黑白分明，盈润清澈。

他忽然觉得喘不过气来。

&ldo;你不记得了吗?十九年前，我和母亲被押解着路过摩迦村寨，在村前的驿站里歇脚。那两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却想凌辱我母亲……&rdo;即使是说着这样的往事，薛紫夜的语气也是波澜不惊，&ldo;那时候你和雪怀正好在外头玩耍，听到我呼救，冲进来想阻拦他们，却被恶狠狠地毒打‐‐

&ldo;就在那时候，你第一次用瞳术杀了人。&rdo;

瞳术!听得那两个字，他浑身猛然一震，眼神雪亮。

&ldo;母亲死后我成了孤儿，流落在摩迦村寨，全靠雪怀和你的照顾才得以立足。我们三个人成了很好的朋友‐‐我比你大一岁，还认了你当弟弟。&rdo;

他抱着头，拼命对抗着脑中那些随着话语不停涌出的画面，急促地呼吸。

是假的……是假的!就如瞳术可以蛊惑人心一样，她也在用某种方法试图控制他的记忆!

&ldo;你不记得了吗?就是因为杀了那两个差役，你才被族里人发现了身上的奇异天赋，被视为妖瞳再世，关了起来。&rdo;薛紫夜的声音轻而远，&ldo;明介，你被关了七年，我和雪怀每天都来找你说话……一直到灭族的那一夜。&rdo;

灭族那一夜……灭族那一夜……

记忆再度不受控制地翻涌而起‐‐

外面的雪在飘，房子阴暗而冰冷，手足被钉在墙上的铁索紧锁，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

有人打开了黑暗的房间，对他说话：

&ldo;你，想出去吗?&rdo;

那个声音不停地问他，带着某种诱惑和魔力。

&ldo;那一群猪狗一样的俗人，不知道你有多大的力量……只有我知道你的力量，也只有我能激发出你真正的力量。你，想跟我走吗?&rdo;

&ldo;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放我出去……&rdo;他在黑暗中大喊，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

&ldo;好，我带你出去。&rdo;那个声音微笑着，&ldo;但是，你要臣服于我，成为我的瞳，凌驾于武林之上，替我俯视这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你，答应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