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头,风萧萧,燕山北麓的幽州军大营之中有几分诡异,又显得那么照常。
何曼早已派人将有一千鲜卑铁骑朝着大营而去的消息告诉了留守在大营之中的张郃、田丰。
琐奴率领的一千鲜卑骑兵经过了几个时辰的休整,脸上的疲倦之色顿减,琐奴对手下士卒道:“此次我等乃是一探汉军虚实,不可恋战,若有恋战者杀无赦,”
“遵命,”
“好,把马蹄都给我缠上,而后我们悄悄靠过去,”
一个时辰之后,一千骑鲜卑勇士,悄无声息的在黑夜之中缓缓前行。
燕山北麓,幽州军中军大帐之中,张郃道:“为何元皓不让我们派人去寻找那一千鲜卑骑兵,得知他们进攻的方位之后,我们不是也可以有个准备,减少些伤亡,”
田丰摇头道:“区区一千人,若要除去还不容易,若如携义所说,我们有了准备,那这戏唱的就不逼真了,”
张郃点了点头道:“唉,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之,來呀,传我将令,无论外营发生任何事情,中军之中的人不许出声不许动,若有不遵将令,大呼小叫或者擅自行动者,杀无赦,”
自有参军下去传令。
张郃在帐内不停的踱着步子,大脑急速转动,良久后,张郃缓缓道:“元皓,我等可否出击抓个活口,而后假扮鲜卑骑兵,杀轲比能一个措手不及,”
“画蛇添足尔,轲比能以此一千死士为先锋前來探我军虚实,足见此人用兵定是小心谨慎之流,我等假扮鲜卑骑兵,可语言又不相通,且鲜卑族人生活在塞外,,草原之上,现又正值深秋,皮肤红而皴乃是其显著特点,这些你如何伪装,”
张郃语塞,心道:田元皓博闻强识,真乃智珠也。
“携义转來转去,可是不安,”
“不是,不是,这是郃自幼养成的习惯,思考问題的时候就喜欢转來转去,”
田丰呵呵一笑道:“我料定轲比能此次试探,定然是以火攻之,且那一千骑兵,定然不会踏入我军大营一步,”
张郃略一思忖,深以为然,朗声道:“传我将令,多准备些水,若有敌袭,不可擅自出击,”
……
长安,太师府邸,李儒在书卷之上,写下了一串长长的人名:李榷、郭汜、吕布、牛辅、徐荣、张济、张绣、樊稠、李蒙……
而后李儒以肘支头,陷入了沉思。
李榷此人,圆滑,狡诈,量狭,且生性多疑,若知岳父死,此人必是凉州军团的第一隐患,,李儒一念及此,便在李榷的名字上划了一个叉。
郭汜为人与那李榷乃一丘之貉,别看现在此二人走的甚近,说不定第一个反目的就是他们,,又是一个叉。
吕布确实乃当世虎将,不过其背弃丁原之事还历历在目,但此事也不能尽怪吕布,丁建阳有目无珠,如此待人,也确实是死有余辜,或许今后这凉州兵团的命运便寄托在此人身上,只是,只是此人在凉州军中虽已有威名,却不足以服众,不过不要紧,以其之能,假以时日,定能令众人心悦诚服。
牛辅,,大方憨厚,稳重,但为人过于老实,缺乏野心,不足以成大事。
徐荣,凉州军团之栋梁,当速速把他调至长安,只是如此一來,恐怕会引猜忌,到底该以何名义将徐荣将军调回來呢。
李儒将这一串名单的人逐个做了分析之后,只觉得头痛欲裂,要除掉李榷、郭汜、张家叔侄,难啊……看來只得先找吕布吕奉先一叙,之后再做出决断了。
李儒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他忽略了一个人,不,是一头老虎,一头正在武威休养生息,静观天下大势的老虎。
……
琐奴带领的一千鲜卑骑兵,以非常缓慢的速度,悄无声息的向着汉军大营靠近。
前方四个汉军斥候正在一丝不苟的巡逻,他们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向着鲜卑骑兵的方向张望。
其中一个斥候道:“二哥,我怎么觉得那边的黑影好像在动,不是我眼花了吧,,”
“老四,你过去瞧瞧不就清楚了,”一个年长的老兵对其嗤之以鼻道。
“好的,我这就过去…”
“敌……”
话还沒有说利索,声音还沒有扩散出去,便有四支羽箭,几乎不分先后洞穿了他们的喉咙,四声闷响,,这四个人又不分先后自马上摔下,四条汉子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丧失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他们手中的火把也伴随着主人的死亡,被无情的灭掉,那火光好似跳跃的灵魂,诉说着战争的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