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阵势,外人看来,无疑是楚唯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主位上的楚昭已经担忧的额头冒汗,要不是安牧之向他点头示意,他就要下令阻止了。
而原本气定神闲的齐非,在张显峰变换套路后,脸色一肃,暗自提起真气。
就连一副看戏模样的徐阡,也握紧了手中的酒杯,只要楚唯一由危险,这个赤金的杯子就会砸向张显峰的面门。
张氏枪法果然不凡,楚唯心中叫好,暗想,当年张成济惜败安牧之,只怕也有谦让的成分,眼见月至中天,张显峰的枪法变幻她已经看的差不多了,时间紧迫,楚唯再不多耽,长啸一声,银枪陡然递出,反守为攻,招招直奔张显峰的要害。
这样一来,战况比起先前更是凶险了数倍。
座中诸人无不屏息凝视。
突然间,一道飞虹由张显峰的枪尖挑出,然而,在所有人的反应之前,张显峰一声闷响,跌落在地,楚唯的银枪正点在他的眉心。
一瞬间,场上猛地静止,徐阡手中的杯子已经握成了一团,酒水从他的指间流出。
齐非脚下的青砖亦是碎成粉末。
“公主,您赢了。”张显峰看向楚唯一字一顿的道,然后迅疾抬掌击向自己的天灵盖。
“住手!”
“使不得——”
楚唯和蜀国的其余使臣一齐出声。
同时,原本点在张显峰眉心的枪尖已经刺入他的上臂。
“还望张公子信守诺言!”楚唯一提马缰,转向楚昭道:“父皇,儿臣受了点伤,只怕要先行回府包扎,还请父皇恩准。”
眼见鲜血从楚唯的指尖滴落,楚昭哪有不同意的,连忙应了,同时吩咐内侍找太医来为张显峰包扎。
楚唯也不下马,策马出了长春殿,直奔宫门。
“公主,您受伤了——”今日在宫中的是绿萝。
“轻伤,没事。”
出了宫门,楚唯拉住缰绳,将一张叠起的纸笺递给绿萝,道:“若是表少爷回千竹苑,将这个交给他。”
“公主,您——”绿萝见楚唯并不打算回千竹苑包扎,不由得犯了急,一把抓住楚唯哦衣袖。
“真的没事。”楚唯没时间去去说服她,索性直接掀起衣袖,露出伤处,果然只是一条轻微的伤口。
“可是,这,怎么流了那许多血?”绿萝还是不打算放楚唯走。
“那是我故意运用内力逼出来的。”楚唯简略的道:“我有要是要办,这个,一定要交给表少爷。”
楚唯说着衣袖轻轻一挥,就挣脱了绿萝的手,催马消失在夜色中。
在京都城中,楚唯为免引人注目,虽是骑马,速度倒不快,一出城门,楚唯立时纵马疾驰,直奔徐近雅的墓穴。
疾风在耳边呼啸,楚唯的思绪也跟着飞驰。
白日行完及笄礼后,楚唯本打算去芳仪殿坐坐,待到晚上也方便参加宴席,可萱草却中途截住了她,只说是难得楚唯进宫,特意来请个安。
这原是极为寻常的事,可平素活泼的萱草却偏偏一脸的严肃,楚唯心中生疑,与同行的花静芳打了个招呼,说是要回借翠轩看看。
方一踏入借翠轩正殿,就看见守在殿中的茜草。
原来茜草自从得了楚唯的令,虽做不到监视相府的一草一木,但却是把重要的人物统统监视起来,不想真有收获,今日一早刚截获了一封方夫人送出的迷信。
如夫人方氏?楚唯接过拆开信封,这个女人她曾在万世衡的寿宴上照过面,是万世衡的庶子万覆云的生母。
信是送给在鄱阳郡当差的万覆云的,内容简要,只说要万覆云速去老地方会合。
茜草又补充说这几日方氏都有些异样,偷偷的将一些金银细软兑换成银票。
一个姨娘,按规矩根本不可以随意出府,方氏遇到了什么事,要秘密去见万覆云不说,更像是要逃走的样子。
“人呢?”楚唯看向茜草,鄱阳左近京都,若是正常,早上送出的信,午前就会收到,此时已是过午,方氏有可能已经出门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