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跟庞牧说起此事,两人都皱了眉头。
这事儿悬啊!
大河口口声声是那富家公子哥儿抓走了卫蓝,但就目前来看,他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甚至因为他本人身体的特殊性,这几天所说的证词也不敢保证全部可信。
晏骄习惯性做着最坏打算:&ldo;假如卫蓝真的出事了,仅凭目前线索来看,凶手可能是任何人。就算是大河口中的嫌疑人,卫蓝也存在被囚禁和已死亡两种结果。&rdo;
或者再糟糕一点……晏骄不由得想起曾经接手过的一个案子,与心理疾病有关的案子……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往大门口所在的方向眺望起来,&ldo;刘捕头一去三天,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没有结果?&rdo;
&ldo;不会的,&rdo;庞牧摇摇头,顺手拿起大氅给她披上,&ldo;刘捕头老练谨慎,若果然没有结果,这会儿早就回来了。他迟迟未归,恰恰就证明确实查到了什么东西。&rdo;
晏骄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不由得心头一松,&ldo;那就好。&rdo;
虽说如今事情真相尚未可知,可她总觉得大河太苦了……
第50章
一直到第三天晚上,刘捕头几人才踏着月色返回。
当时晏骄刚睡下,听说后忙胡乱披了衣裳冲出来,&ldo;哪儿,刘捕头在哪儿?&rdo;
话音未落,一大片头发顺着她的脸滑落下来,寒风吹过,狂乱的舞动,颇有几分惊悚效果。
晏骄大囧。
这个时候没有皮筋,毫无弹性的头绳真的很不好用……
庞牧忍不住笑出声,顺手将头绳从她头发里摘出来,麻利的帮忙扎了个马尾。
晏骄惊喜的摸了摸干净利落的发辫,眼睛里亮闪闪的,&ldo;你怎么会做这个?&rdo;
庞牧脱口而出,&ldo;马草捆多了自然就会了。&rdo;
话一出口,他就暗道完了,下一刻就见晏骄果然黑了脸,甩头就走。
庞牧下意识想跟上去,结果一靠近就挨了一马尾辫……
披着大斗篷的晏骄一阵风似的进了二堂,庞牧紧随其后,刘捕头等人忙起身行礼,&ldo;大人,晏姑娘。&rdo;
好家伙,几日不见,瞧着晏姑娘越发有气势了。
&ldo;不必多礼,你们辛苦了,&rdo;庞牧抬手叫他们坐下,&ldo;且把打探到的说一说。&rdo;
刘捕头才要开口,却见他左眼附近微微有些红肿,顺口问道:&ldo;大人眼睛怎么了?&rdo;
庞牧看向下首的晏骄,眼中带笑道:&ldo;无妨,不过被匹小野马抽了一尾巴。&rdo;
晏骄瞪圆了眼睛,又在斗篷下冲他挥了挥小拳头。下回就不光是尾巴抽了,马蹄子还要踢你呢!
野马?县城之内哪儿来的野马?也没听说图大人那儿来了新马啊?
刘捕头等人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也就不想了,转头说起正事。
&ldo;大人说的卫蓝确有其人,他幼年失怙,七、八岁上来投奔了姑姑,可后来姑姑死了,几个堂兄弟嫌他累赘,便将他撵出去。如今他就在城郊一座小破院子里过活,左近并没有什么人烟,消息很不好打探。&rdo;
&ldo;属下去了书院,院长对卫蓝倒也颇有印象,他书读得好、人长得好、性子也好,从来不得罪人,所以人缘素来不错,好些家境好的同窗也爱带着他玩。先生们不大管学生私下的事,所以一时半会儿的,也不好确定大河口中的富家子弟是哪个。对了,卫蓝已许久不去书院,说是一个月前告了长假。&rdo;
&ldo;长假?&rdo;庞牧疑惑道,&ldo;县试在即,他突告长假,书院的老师们就不觉得奇怪?&rdo;
刘捕头点头道:&ldo;属下也是这么问的,不过院长说读书人本就喜好游学,虽说邻近考试,可卫蓝做事素有章程,他也曾嘱咐过不要误了考试,也就准了。&rdo;
庞牧又问:&ldo;是他本人告假?当时可有异常?还有谁陪他一起么?&rdo;
刘捕头摇头,&ldo;确是他自己去告假,也无人相陪,倒是没听说有什么异常。对了,院长爱惜他人才,怕他遇到难处不肯开口,或是外出游学、文会无钱可使,还想赠他银两,不过卫蓝没要。&rdo;
庞牧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ldo;卫蓝常年抄书的书铺属下也去问过,因事发已久,倒是记不大清最后一次见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形。不过想来恰恰因为一切如常,那些伙计才没有印象吧。因他抄书从来都是又快又好,十分好卖,掌柜的还颇为遗憾。属下留心观察了,不像是说谎。&rdo;
&ldo;属下又借口寻亲找几个学生说话,倒是略有些头绪,听说一个叫张开的学生与卫蓝往来甚密,私下好像也有人看见过两人争执。只是那张开学业不精,又因家中开着粮店,颇有财力,为人难免有些跋扈,老师们都很不喜欢。他上学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月能有十天去就不错了,如今也已许久没见人影,大家早已习以为常。&rdo;
&ldo;属下本想去探探那张开,谁知他已许久没回家,家里采买的下人也说有日子没见踪迹。若要问他家人,又恐打草惊蛇,一时没有头绪,只好先回来复命,请示大人的意思。&rdo;
&ldo;那段时间张开去过书铺么?&rdo;庞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