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罕邪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她伤心,只是一味地哄求:“你怎么哭了?我怎么你了?不学了呗,不学了不学了,不学月氏话了,你别哭了……”
姜瑉君抽着鼻子,抹去眼泪,朝他笑了一下:“没事,我只是……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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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后的很多日子里,忽罕邪就是会看见姜瑉君坐在山坡上看月亮,不管是满月还是新月,忽罕邪曾怀疑她是不是草原上的狼变得,怎么一到晚上就想去看月亮呢?
月氏的秋天很冷,忽罕邪从校场回来,还是看见了做在山坡上吹风的姜瑉君,单薄的背影,不管多厚的衣袍都撑不起他的身形。
她的饭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忽罕邪招呼一下阿莫:“去,把我的狐裘拿来。”
他拿着狐裘,不知该如何靠近姜瑉君,可姜瑉君却是先一步发现了他。她擦了擦眼泪,扭过头来:“七王子怎么来了?”
忽罕邪喉间苦涩,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把狐裘披在她的身上。姜瑉君一瞬错愕,连忙把狐裘拿下来还给他:“如此不合礼数,七王子,还请收回吧。”
忽罕邪突然就是不想听她的,抓过她的手腕,不让她动弹,自行把狐裘披在她的身上:“夜里凉,披上。”
姜瑉君不说话,也没拒绝。
忽罕邪在她身旁坐下,姜瑉君挪了挪位子。
忽罕邪瞧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你为什么总是喜欢看月亮?”
“你不知道,我们中原的诗人,总喜欢写月亮来表达思乡之情。”
“你想家了?”
姜瑉君不说话。
忽罕邪问出了在心里憋了很久的话:“可你不是自愿来的吗?”
她笑了,隐隐含泪的眼睛望向他,用哀伤而低沉的语气回应他:“是啊,自请和亲的。”
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忽罕邪没来由地紧张。初见的嚣张跋扈是她,平日的聪慧狡黠是她,如今的哀婉低沉也是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呢?忽罕邪不禁在心里问道。
他越来越觉得不对,自那日月夜谈心过后,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姜瑉君,他想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悲伤,明明那么悲伤平日里却又一直都是笑着的。
他想不个所以然,所以他决定直接去问。
他来到姜瑉君的帐子里,却没有直接进去。他听见了里头有轻轻的歌声、琵琶声和有节奏的脚步声。
她是在跳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