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城西景色最好的地段,有一座占下了足有七成面积的巨大庄园,此庄园的主人毋庸置疑,正是落月城霸主,家中出了诸多皇后皇妃的何家!
而此时此刻,原本平静祥和的庄园内,却是横七竖八倒下了大量的家族守卫和高手,仅剩下何家一小撮高层被捉住驱赶到了前堂广场。
不多时,一众藏在后院的何家女眷也被惊慌失措地赶到这里,其中,嫁给大皇子的大皇妃,穿着一身红色裳裙的何玉岚赫然在列。
“啊!”
何玉岚被方牧一脸冷漠地狠推向前,脚下一滑摔在自己何家家主何伦面前。何伦顿时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住自己女儿,怒得几乎要发狂,指着方牧大声斥责道:
“胆大包天!真是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强闯相府,还对大皇妃下此狠手,不管你们身后站着谁,都别想活着离开天机国!!”
屈青宁啧啧出声,把玩着长刀,摇头晃脑地走到二人面前道:“你这老家伙还真敢说啊,就不怕我们把你们全杀了直接走人?”
何伦面色微白,语气却不曾变软,冷笑道:“不!你们不敢!落月城离澹天城不远,你们要是真敢如此,同样与老夫陪葬!”
屈青宁嗤笑一声,“何家主,奉劝你一句,话不能说得太满,小心遭报应。且先不提你那位不得宠的皇后女儿能发挥多少作用,就是你的那老爹,而今年岁也大了吧,我看丞相的位置也该换个人坐坐了!”
“一派胡言!”
何伦想也不想便出声骂道:“我天机国的国事,还轮不到你一个毛头小子做主!”
“罢了罢了,和一个老糊涂说话着实没什么意思,我还是让今日做主的人过来和你说吧。”
屈青宁嬉笑着离开,其所言听得何伦心中一沉,此人不是话事人,那做主的又是谁?
别看他刚才说话底气十足,其实内心慌乱迷惑得很。
就在半刻钟前,这群年轻人上门二话不说就开打,平日里府中养着的武道界能以一当十的好手,在他们十多人面前,竟如同纸糊的一般,根本挡不住一招半式,害得他们没来得及逃入地道,就被悉数捉住。
能够将如此多的青年高手集结在一起的势力,又将如何可怕?
他自然不知,苏漓培养起来的这些人,都是为了以后对付至少有长生境驻扎的可怕势力,面对一个俗世中的中等家族,那是杀鸡用了牛刀,轻松得很。
就在何伦胡思乱想的时候,骆奕辰带着妹妹从人群中脱颖而出,何家所有人的视线立刻集中到他们二人身上。
何玉岚看到骆莹莹再为熟悉不过的面容,立时神色一变,惊声道:“你…你不是……”
她话到一半,视线落到与骆莹莹有几分相似的骆奕辰脸上,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面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原来是你!骆奕辰!你竟然没有死!!”
何伦闻言身形微震,死死地盯着骆奕辰:“是你,杀了岭儿的小杂种!”
骆奕辰淡漠的脸上浮现一抹讥笑,冷声道:“怎么,你儿子死了,我没死……是不是很失望?”
“你还有脸出现在我何家?!”
何玉岚尖叫,话语充斥浓浓的恨意:“我弟弟年纪轻轻一表人才,若不是死在你手里,现在早已是朝中一方大员,若不是你,我何家何至于绝后?!”
“一表人才?呵……”
骆奕辰似乎是听到了笑话,脸上讥讽之意更浓:
“就那个草包,也就何六小姐敢这么说了。七年前,我虽年轻,但也不是什么满心热血的愣头青。你那个草包弟弟如何扶不上烂墙,都跟我没关系,可惜他千不该万不该,想要打我妹妹的主意。”
说到此处,骆奕辰神色一冷,“当年我被洞穿琵琶骨,后天九重的实力发挥不足半成,你派了先天高手去斩草除根,本是高枕无忧。奈何小子的运气着实好了一些,侥幸逃过一命。这些年来,何家主的‘大恩大德’我可是一刻也不敢忘,今日回来,终于有机会好好报答一番。”
何伦听到最后,脸色终于抑制不住出现一丝慌张,“骆奕辰!你不要乱来,你已是戴罪之身,若是现在反悔放了我们一切还来得及,若你动手,你骆家就完了,你妹妹也会受你牵连!你可要想清楚!”
诚然何伦的话有些道理,但骆奕辰又岂是当年那个优柔寡断的少年,他没有再说半句话,长剑锵的一声出鞘。
刷!刷!
一息两剑,瞬间洞穿何伦双肩琵琶骨,极致剧痛立刻让他惨叫出声。
“老家伙,我还没拿锁链穿过去,这就开始叫了?当年我被你折磨的痛苦,如今原封不动地还给你,好好享受吧!”
……
惨叫声回荡在庄园上空,混合着女眷们害怕的尖叫声,延绵不绝,久久不散。
屈青宁坐在树荫下,捧着个西瓜一边吃一边看,还不忘胳膊碰了碰旁边的方牧,念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