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先前怎么说的来着?一个丫鬟而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对付长公主和韩府。
可眼下这是怎么的,不重要的丫鬟,也值得他亲自拿剪刀替人修剪指甲?最离谱的是,殷花月看起来很寻常,恪守着自己妾室的本分跪坐在他身边,可这位爷倒是好,硬要将人往自己怀里带,急得人家脸都红了。
要不是怕那剪刀突然朝自个儿飞过来,温故知真想问他醉翁之意到底是在酒还是在人。
&ldo;算算时辰,我也该去药房了。&rdo;他唏嘘地起身,&ldo;今日我是免不了被传唤的,不如早些去备好药箱。您二位且歇着,我也先告退。&rdo;
听着这话,花月心里紧了紧。
门被打开又合上,屋子里总算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李景允扔了剪刀睨她一眼,哼笑:&ldo;皱着个脸又在愁什么?&rdo;
&ldo;没。&rdo;她垂眼,腮帮子鼓了鼓,&ldo;妾身在愁午膳吃什么。&rdo;
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李景允咬牙道:&ldo;你是当惯了奴婢不会享福了是不是?跟了爷还用愁这些?&rdo;
面前这人身子端着仪态,眼瞳却又开始乱晃:&ldo;那……妾身现在应该愁什么?&rdo;
&ldo;愁怎么哄爷高兴。&rdo;他扬眉,目光落在她骤然拢起又慌忙散开的眉间,眼底笑意又起,&ldo;妾室只用做这个。&rdo;
花月不太乐意,但她也不敢表露,低头看着自个儿的裙摆,整个人就突出一个乖顺。
&ldo;公子。&rdo;院子里的小厮突然跑到了门边,慌张地道,&ldo;长公主传话,让您今日开猎。眼下已经有些晚了,您还是快些动身吧。&rdo;
此话一出,他身边这人轻轻地颤了颤。
李景允好笑地看着她,伸手将她的爪子裹进掌心,然后撑着软榻起身道:&ldo;走,今日有真的猎要打。&rdo;
她没吭声,跟着他出门上马赶赴猎场,一路都低着头,与做奴婢之时也没什么差别,低眉顺眼,姿态谦卑。
今日去猎场注定是不太平的,她这柔软可欺的模样,让李景允略微有些担忧。
然而,三柱香之后。
花月站在猎场的看台之上,唇边带笑。
长公主今日的眼神格外吓人,表情也阴冷非常,四周的奴仆都大气也不敢出,就算是旁边的韩霜,也被吓得坐远了些。
可她像是什么也没察觉一般,站在离长公主最近的地方,安静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ldo;闻说景允院子里闹了些事。&rdo;长公主皮笑肉不笑,&ldo;正好闲得无趣,你可否给本宫说来听听?&rdo;
花月闻言便走到她身前,乖巧地叩首行礼,然后道:&ldo;奴婢有罪,请长公主责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