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远迷迷糊糊地上了车。
他在过分宽阔的后座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
趁着车门没关,他试图把头探出去说点什么,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就见他老板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搭着车顶,俯身向他看来。
车外的光线被遮挡,韩远也被挡住了。
谭诉:“手机。”
韩远慢半拍反应过来老板要的是那部工作手机,马上拿出来。
谭诉接过手机,“慢走。”
“……”
恭而有礼的两个字,韩远听得心中一凛,不由自主地往里面坐了坐。
车门被从外面关上。
他被关在了里面,手臂上还挂着件黑色的大衣。
他老板的。
孟戚漾从反光镜能看到后面。有车门挡着,只能看到他们在说话。
男人站在车边,原本引人注目的车成了那晚酒会上他戴的戒指,点缀着他身上的矜贵,还有不动声色的游刃有余。
至于他的客户……给人不太聪明的感觉,有点怪。
不知道的很难分辨谁才是甲方。
车从孟戚漾旁边驶离,男人走了过来。
从孟戚漾的角度注意到他黑色的西装外套下隐隐闪着一段金属的冷光,是一截金色的链子。
链子西装马甲的一颗扣子延伸到马甲的口袋,中间垂坠出一个弧度。
是表链。
这年头很少见到怀表了,用作配饰的也不多。
这一弯金色像道银河,破开黑,讲究极了。
“梁老师怎么走?”她抬眼问。
谭诉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扫过,“我以为回答过你几个问题,你会提出送我。”
没提当然是不愿意送了。
孟戚漾笑着:“我以为老师是出来见客户的,会有人一起,已经安排好了。”
“没有。”
**
韩远坐着车,离酒店越来越远。
入职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把老板留在原地,自己坐着老板的车回家。
“我们真的就这么走吗?”他不确定地问司机钱师傅。
钱师傅是谭家的老人,跟在老板身边的时间更久,应该更了解老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