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雀榕回眸,“薛公子也信神魔一说?”
“即见神明,以尊之。若不见神明,便敬之。有什么信不信的。”薛鹤含糊道。
雀榕道:“可我信。我信这漫天诸佛,亦信那十方地狱。信生死轮回,千般皆是命;信善恶到头,鬼魔都在心。”
“小郎君年纪轻轻,却看得如此透彻。”薛鹤狐疑地看着他。
“道听途说多了,免不了入戏深些。”雀榕撇过头,有些心虚地不再看他。
薛鹤又道:“眼下可不能指望神佛相助了,这次案子,你可有了端倪?”
雀榕沉吟片刻,“我想,今日指证我俩的那个阿四,有些古怪。”
“如今你不方便露脸,稍后我亲自去查看。”薛鹤道。
话音刚落,楼间传来脚踏声。
薛言冒冒失失地跑上楼,“小主子,客房准备好了。”
“嗯。”薛鹤习以为常,站起身来,“小郎君今日劳累了,早些歇息。”
如此冷淡的语气,着实不像薛鹤一贯嬉皮笑脸的样子。
可是自己方才说错了什么?
还不容雀榕问道,一旁的薛言已经请了。
“那薛公子也早些歇息。”雀榕附身作揖,随后跟着薛言离去。
陈家霖一切看在眼里,可无心惦记。他如今一缕孤魂,只能跟着雀榕才能暂且偷生。
二人离去后,薛鹤一人在瞻天阁中望眼出神。
古怪,确实古怪。
这邺城古怪,陈家古怪,就连这小郎君也是古古怪怪。
“天魔一战,与这邺城到底有何干系?魔尊之子又为何特地逃跑至此?若因此才害了小郎君的性命,此番他遭如此劫难,无妄之灾皆是因我而起了?”薛鹤摇摇头,神色不太寻常。
罢了,下了楼,刚准备出门就遇上从客房出来的薛言。
“安顿下了?”薛鹤执扇欲外出。
“嗯。”薛言点点头,问道,“小主子这是要去哪儿?”
薛鹤睨了一眼隔壁床屋,压低嗓音,“办正事。”
“小主子可算想起了还有正事?”薛言睁大眸子,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自告奋勇,“我随小主子一同前去。”
“不必。”薛鹤摇扇一指,“你盯着这屋子,防着陈家霖些。有必要时便出手,莫要让陈家霖害了小郎君的性命,届时知我回来。”
薛言吱吱唔唔半天,没应声。
薛鹤抬眼,“怎么,你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