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黑色卫衣的青年正拿着?宽大的竹编扫帚将昨晚满地的碎瓦片和垃圾都?扫了起?来。
她深呼吸一口气,佯作无事地挤出一个笑,“哥!”
一声喊从二楼传下来,他仰头看上?去?,对上?了女孩弯如月牙的双眼。
她一笑起?来,嘴边就浮起?两个微小的梨涡。
秋日近尾,在他眼中却春日明?媚。
“早,满满。”他说。
“早!”
她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地抚了抚有些凌乱的头发,从发尾摘下掉落的发圈戴在手腕上?,又将长发拢成一束,咬着?手腕发圈至手指指节,撑开后利落地将长发扎成了一束。
那胡乱扎起?的头发依然有些乱,发顶拱着?没有梳齐整的发丝,能逼死强迫症。
他却嘴角不自觉弯了弯。
昨晚梦魇的纠缠看起?来并没有影响她回家?愉悦的心情,她合上?窗子,轻快地从二楼跑了下来。
天色蒙昧,晨光含蓄。
她手攥拳掩唇打了个哈欠,“鹤哥,你怎么?起?这么?早?”
他停下动作,迟疑问:“我把你吵醒了?”
“没有,我自己醒的。”
他这才稍微松口气。
没说是?在梦里惊醒,而后再也睡不着?了。他笑笑道:“有点认床。”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认床”没多深究这个问题,她刻意打哈哈,“我昨天好像做了一晚上?梦,也没怎么?睡好。”
他握着?扫把的手指紧了紧,“梦到什么?了?”
“好像是?小时候的事吧,乱七八糟的,记不清了。”她又“哎”一声,“我昨晚没说什么?梦话吧?”
“没有。”
她的纯然与赤诚更?显出他的污浊与丑陋,他低下头,将残瓦与碎屑扫作一团。
“噢,没有就好……”她垂下睫羽,遮掩一闪而过的失落,咕哝着?,“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六点半。”
“那还早啊,你们几点集合?”她随意问。
林鹤梦:“七点半。”
她拔高了语调,“七点半上?班?”
这个点太早了。他们八点半打卡到局里都?时常有人唉声叹气,大多数时候大家?都?是?踩点到的。
林鹤梦解释:“平时九点半,任务期间出勤早,配合市局工作,早完成任务早回去?。”
九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