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离肃穆道:“此钟名为因果,你什么都没感悟到,定然是工作的时候偷懒了。”
阮舟摇立刻就道:“师尊怎么随意冤枉人?我每日三遍地撞钟,耳朵都要震聋了,你不心疼我也就罢了,竟还说我偷懒……”
江映离听他语带抱怨,然而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就知道他想要撩拨他。
果然,阮舟摇很快就凑过来抱他的腰,暧昧地摩挲道:“你要安慰我……”
江映离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掰开了他的手,道:“为师在认真地问你!”
阮舟摇只好松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道:“那因果钟内有一股很特别的力量……虽然不甚明显,但那股力量在排斥我。”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江映离的眼睛,道,“……师尊想问的‘感悟’,是这个吗?”
江映离道:“什么样的力量?”
阮舟摇道:“很温和的力量。”
江映离沉吟不语。
阮舟摇忽地道:“师尊方才好像称自己是‘为师’?”
江映离一愣,道:“我本就是你的师父……”
阮舟摇目光闪烁,道:“……只是很久没听师尊这般自称了。”
一阵静默,江映离似也觉察出气氛不对,道:“……我们回去吧?”
阮舟摇点了点头,没说话。
江映离率先调头,但他都已走出几步远,却发现阮舟摇没有跟上来。
驻足,回头。
但只见阮舟摇仍站在原地,眸如子夜……
他已许久未露出这般阴郁的神情,且他先前都还有心思与他调情说笑。
“……阮错。”江映离蹙眉,似有不安。
阮舟摇走上前来,握住了江映离的手。
江映离道:“你……”
阮舟摇轻声道:“师尊在怕什么?”
江映离心头一紧,不语。
阮舟摇低声道:“我方才探查了一遍这附近的山头,发现附近的水灵力消失了不少……”
江映离道:“水生木,这儿这么多新栽的树木,想必是被它们吸收了……”
阮舟摇盯着江映离的眼睛,仿佛要把他看透了似的。
江映离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因他脸上向来也没什么表情的,倒叫阮舟摇瞧不出多少端倪来……
“师尊……”阮舟摇低低地道,“我不喜欢你骗我。”
江映离道:“我有事瞒你,但我不会骗你。”
阮舟摇就道:“那我也不喜欢你瞒我。”
江映离道:“你也会有事情瞒我的……”顿了顿,又加了一句道,“……肯定也会有事情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