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呢?”陈星给又一个老翁看病,丝毫不嫌弃对方溃烂的伤口,先是清洗以后,再开药。
上来一个妇人。
“你呢?”陈星问,“生什么病?”
项述答道:“做噩梦,晚上睡不好。”
陈星:“这个没办法,开点安神汤吧,后面还有药材,你帮我拿点来。”
项述帮配了药,没想到身为大单于,居然被陈星使唤来使唤去的,众病人被陈星看过病,先是谢了陈星,又去叩谢项述,项述只挥挥手,便将人打发了。
“你老看着我做什么?”陈星说,“看病人啊。”
“你……”项述深吸一口气,欲言又止。
陈星:“?”
“没什么。”项述说,“他肋骨疼,大半年了。”
陈星按了下男人的胸膛,说:“睡觉是不是总趴着睡?回去把榻垫软点,别老趴着……下一位。”
帐外倏然喧哗起来,女孩哭喊声传入,陈星马上有预感,来了病人,且快不行了,于是让排队的患者先等等,说:“快送进来!”
项述眉头微皱,继而帐外用担架抬进来一个年轻男人。
“车罗风?!”项述顿时起身,扑到近前跪地。
陈星忙示意帐中人全部出去,只见地上担架上躺着那青年脸色苍白,浑身满是伤痕,肚子上扣着一个陶碗,全身散发出臭味。
“车罗风!”项述焦急道。
“述律……空。”那青年喃喃道。
“你们认识?”陈星看了眼项述,自认识以来,还是头一次见他方寸大乱,与曾经的项述简直判若两人!
“快救他,”项述抓住陈星的手腕,声音发着抖,“他是我安答,无论如何救他一命!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我会的!”陈星吃痛,项述那手劲实在太大,手腕都要被捏断了,说,“你快放开!不用答应我什么事,我也会救他!”
一旁一名女子,一名柔然妇人正在哭,陈星被哭得无法集中精神,说:“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救他!在哪里受的伤?被什么伤的?”
陈星解开绑在车罗风腹上的绷带,轻轻揭开那个碗,果然一如所料,肚破肠流。这青年的小腹处现出两道被利刃划破的痕迹,肚皮被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