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裸露在外,会让我有种如影随形的裸奔感。”
这是周时予当时的答案。
此刻男人却任由手腕裸露在外,就像他决定把最狼狈不堪的一面,完完全全暴露给盛穗一样。
梁栩柏原先要他坦诚,也只想过把真实病情如实相告
他没想过,周时予会直接把过去那些腐肉烂骨从身体里翻找出来,以近乎残忍的方式、直白清楚地摆给盛穗看。
甚至不留给盛穗任何想象和美化的空间,一本日记、一幅画作就足以打破她所有尝试的补救。
“你就不怕,她真的被吓跑?”
梁栩柏话出口,就觉得这提问太残忍,半晌又扯了下唇:“不过这倒很像你性格,要么完全不碰,要么一次性做绝。”
“因为没有其他办法。”
烟头火星被细风卷起,金灿猩红落在手腕,在皮肤周围漾起丝丝痛感。
周时予垂眸,静静看着腕心转瞬即逝的光点瞬间泯灭,沉沙声线是被烟草浸染过的颗粒感:“要么继续骗她,要么死拖着她不放手。”
指缝夹着烟头,他抬起手腕,忽地好奇滚红烟头摁下去,会是怎样感受。
“唯二选择都是死路一条。”
半晌,周时予抬眸看向欲言又止的梁栩柏,镜片后的黑眸深不见底:
“所以我选择相信她。”
在进退两端皆为死巷的人生长路,盛穗是他从天而降的第三条生路。
除了欺骗和拖累,周时予仍想放手一搏,去赌一个结局。
赌她是他的绝处逢生。
梁栩柏见男人双眼直勾勾盯着烟屁‘’股,挑眉,果断上前拿走周时予手里烟头丢掉。
他没骨头似的靠墙,语调懒散:“就没想过循序渐进、让她慢慢接受?”
“接受什么,和疯子一起生活么。”
周时予直视左手掌心空落落,只剩无名指指根的钻戒:“她要的已经很少了。”
——”你希望,另一半是什么样呢。”
——“性格温和、情绪稳定,能聊得来就可以。”
周时予清楚记得,那晚她说的每个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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