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吧。”
两个人对视了很久。戴娅犹豫再三,还是伸手接了那盏酒,深吸一口气,唇压着杯口小口小口地抿。
房间里只剩下她吞咽的声音和冰块碰撞的轻声。小殿下收了笑,看她蹙起的眉,知道她难受,却没阻止她。
末了,戴娅把只剩下冰块的高玻璃杯轻轻放回吧台上。她神色如常,看上去很清醒,还有闲工夫点评:“酒味太杂,颜色好看也没用。下次别把烈酒都放在一起。”
赫尔因希这才微笑着应了一声。她洗干净各类调酒器具,边洗边问她:“您还好么,这酒挺烈的。”
“我很好。”戴娅又揉揉太阳穴,“你先回去吧,我要休息了,明早还有授章仪式。”
赫尔因希走出吧台,让威廉帮她开门,扶门轻声说:
“那我就先回去了。”
“今天谢谢您。您晚上有个好梦。”
赫尔因希离开以后,戴娅靠着床沿坐下来,拍拍自己的脸,背无力地往下滑,差一点儿瘫在地上。
“威廉……”
“是。您有什么事?”
“明天一定记得把我叫起来,准备解酒胶囊和清淡些的早点,不然我大概吃不下。”
“赫尔殿下真够狠的。”智脑通过摄像头看到她的狼狈样子,冷声评价。
“我惹的她,怎么能算她狠。”戴娅懒懒笑道,“要是我被人这样吊着,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再说,我也没有很醉。”
她爬起来撑着简单洗漱,就倒在床上不动了,脸上还染着潮红。
威廉:……您这样会着凉的!不要仗着体质好开玩笑啊!
它想直接找赫尔因希,又怕戴娅不同意。万一舰长阁下早上起来发现了,把房间里的喇叭和摄像头拆了该怎么办,这简直比挖掉它的眼睛和耳朵还要残忍。
哦不,这就是挖掉它的眼睛和耳朵。
威廉沉思一会儿,觉得叫谁都不妥当,不知道第几次烦恼自己没有手脚。最后干脆招呼了一台家政机器人进来,帮戴娅收拾清楚,待在一边应急,智脑则调暗玻璃透光度和灯光,终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