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季衷寒心里隐隐有些害怕,是因为当年机场一别时,封戚所受的伤,才导致现在的结果。
那时他已经走了,后续封戚究竟伤得如何也不清楚,只期望之后林芮能够跟他说个明白,让他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封戚那么不怕痛的一个人,现在竟也佝偻着身子,手扶在右膝上轻轻喘息,没多久额头就浮现汗珠。
这不是能装出来的疼痛,是真的很疼。
季衷寒当下也管不了这么多,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扶住了封戚的一条手臂,将人的胳膊揽到自己身上来。
等察觉自己做了什么时,季衷寒诧异地愣住了。
他竟然……主动去触碰其他人。
这个人还是封戚。
不等他深想,沉沉压过来的体重和封戚难得的示弱,将他所有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他扶着封戚进门不过几步,他才想起来里面或许有人。
季衷寒停了下来:“姚先生,你在吗?过来帮下忙!”
才刚说完,他的脑袋就被人狠狠按了一下。
这个动作封戚从前就爱做,年少的季衷寒曾抱怨总是被封戚弄后脑勺,会长不高。
于是那段时间里,封戚每次来接他上学,都会给他带一支牛奶。
封戚的手在他后脑勺粗暴地揉了两下:“瞎叫什么!房间里没人!”
季衷寒来不及躲避,再加上现在这个动作,也没法躲到哪里去,只好放弃。
把封戚放到床上后,封戚本能地缩起身子,抱住自己的右腿。
季衷寒转头看了眼这个房间,整一个乱字了得。
堆在沙发上的衣服,散落各处的酒瓶,五花八门的杂志。
倒没有季衷寒所想象的那种奢靡淫乱,什么拆开的安全套等等,意外的干净。
封戚在床上艰难地翻了个身:“药在……柜子里。”
季衷寒顺着封戚手指的方向,拉开了床头柜,里面放着一个钱包和几瓶药。
还在床上的封戚忽然挣扎起来,伸手往柜子里探。
季衷寒以为封戚等不及了,要自己拿。哪知道封戚的目的竟然是钱包,拿到手以后,往枕头底下一塞。
“……”难不成封戚害怕他偷钱不成,季衷寒无语地想。
季衷寒拿起药研究了一下,才发现是止痛药。
封戚藏起钱包,又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三颗。”
季衷寒看了眼剂量,倒出一颗问:“你刚刚是不是喝过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