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着声:&ldo;没。&rdo;
老人叹了声&ldo;阿婆没福气,不知道能不能喝上孙媳茶,如果你当年挣点气,别再外面沾花惹草,我男男也许早成孙媳了,说不准&rdo;
&ldo;阿婆,你还说这些做什么。&rdo;
他心里一痛,打断话头,&ldo;我新买了房,一共两层,大的很,前面有个院子能种花草和蔬菜,离住处几百米会建大商场,买菜很方便。&rdo;他在她肩上蹭了蹭&ldo;阿婆,你搬去和我住,顺便照顾我好不好?男男也在大理,搬过去,她会时常去看您。&rdo;
这些年,他无论身在哪里,都给阿婆寄了不少钱,余男也常常带钱和营养品回来,可老房子从来都是一个样,没见添置什么,现在仍旧燃着过去那种旧灯泡。
阿婆没回答他去不去,&ldo;给我讲讲当年你是怎么救了男男的。&rdo;
白振阳抬起头:&ldo;您都听十几遍了。&rdo;
阿婆闭着眼:&ldo;还想听。&rdo;
他窝回之前的姿势,房间的灯很暗,只能照亮头顶的一小片。
夜很静,外面的星空很明亮,就像那一天。
白振阳说:&ldo;大一那年,学校组织我们去红河哈尼梯田采风,采完风,我们往回走,途中经过一个小村庄,我被村庄里的景色吸引住,停下来找角度,慢慢的忘记时间,我和同学老师走散了,找了他们一上午,又累又饿,正好附近一家民居有炊烟,想进去看有没有吃的&rdo;
白振阳永远记得那一天,他走出村庄很久,附近杳无人烟,那年代没手机,他无法联络到其他人。
当时也是秋天,走在田间,满眼金色,风吹麦浪像一片金色海洋,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他已无心欣赏身边的景色。
前方是条曲折小路,隐约能看到被人踩踏的痕迹。
走出麦田,远处有一户草搭的农舍,上方冉着炊烟,他眼前一亮,往那方向跑去。
院中支着低矮的小方桌,桌前坐了两个六七岁的小孩子,桌上是咸菜稀粥和馒头。角落里还蹲着两个大男人,一个手拿馒头,端腕喝粥,一个碗放在旁边地上,正抽着烟。
白振阳迈步进去,感觉一丝诡异,想收腿已经来不及。
离门口最近的男人发现他,他瘦骨伶仃,皮肤黝黑,最明显是额头穿过眼睛到脸颊一道长长的疤,疤很深,暗红色,看上去格外狰狞。
男人目露凶光&ldo;找谁?&rdo;
随后另一人也停下动作,默默走到饭桌旁,警惕的盯住白振阳。
白振阳往前迈了步,友好说:&ldo;我迷路路过这里,又累又饿,不知道方不方便给我点儿吃的,让我歇一会儿?&rdo;
刀疤男吼了声;&ldo;没有。&rdo;他赶他:&ldo;走走走,快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