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蹙着眉看着顾东宁,被人这么冷冷的盯着看,是个人就会不舒服。强健的体格,眼神阴郁凌厉,身上气息强势,没有故意靠过来,也给人一种不小的心理压力。
其他人玩的正嗨,气氛炒的热烈,谁知道那么凑巧,朋友手中的格子盘,随意的那么一拨,指针定在顾东宁那一格,几个朋友一看,嗷嗷叫唤着要问个隐秘的问题,姑娘们凑热闹的跟着拍手叫好。
顾东宁扫了一眼周晚,抿着唇浅浅一笑,也不说话,伸手抓起酒瓶,倒了满满一杯酒,多一点都要溢出来。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把酒杯推到周晚面前,一颔首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周晚看着顾东宁,又看看面前这杯满的要溢出来的酒,嘴唇抿的死劲。
陈沐阳捏捏鼻梁,嘘出一口气。低着头权当没看到这一出。明显有人心情不太好,找人出气呢。
看男人喝酒哪有看美女喝酒来的过瘾,朋友虽然有些诧异,别人不知道顾东宁骨子里是个什么人,他们还是知道的。表面上一贯喜欢维持风度,就像他精致修饰出的仪表。这么明显难为一个女人,倒是少见的很。
周晚一手默默握紧拳头,另一只伸手端起酒杯,大口大口吞咽,喝的急,喝到最后呛到气管,猛烈的咳嗽起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听的人都觉得心口压抑难受。
陈沐阳旁边的姑娘,赶紧倒了杯冰水递过去,“呛到了,喝口水压压。”
水杯被顾东宁伸手接住了,清清淡淡的一声笑,“她不需要。”然后把水倒掉了。
姑娘是个好心,没想到这个英俊的男人会把水倒掉,有些惊讶和诧异。旁边姑娘冲她使眼色,立马明白过来,是她多管闲事了。几个姑娘面面相觑,尤其是若雨视线若有若无的在顾东宁和周晚身飘着。
场面一度比较尴尬,朋友这会有些醒悟过来,在看周晚的眼神就多了一丝怜悯。
顾东宁浅笑一声,“你们继续啊!”轻描淡写的语气,抬手又把空掉的酒杯倒满,然后再推到周晚跟前。英俊的脸庞举止从容,单看动作,像是给摔倒的人递出一方洁白手帕,像是给雨中没伞的行人遮雨,沙漠中口渴的人倒水,那么随意自然。
朋友有些搞不懂,出来玩的,怎么好端端和个女人杠上了,男人让女人喝酒,玩的是乐趣。他们虽然玩起来很疯,可自觉和那些五十岁猥琐油腻的中年男人不一样。
不过到底是朋友,不想人前拧着顾东宁面子,一个个移开视线,权当没看到。
周晚捂着胸口还在咳嗽,拧着一张难受的脸,整整一杯酒灌下来,猛地有些晕,看到重新倒满的一杯,仰起脸看了顾东宁一眼,讥笑一声。
周晚眼中讥讽的笑容,刺激道顾东宁某根神经,整个人阴冷冷的看着她,讥讽嘲笑他?笑他什么?笑他送的鞋子她根本不稀罕?他这边刚送,她转身送给别人。顾东宁觉得身体里有团火在烧,不知好歹的女人,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骨子里一样对他不屑一顾。
一想到会是这样,整个人气到裂开。
第二杯喝下去,有一刹那,周晚挣开眼看到的全是小星星,一分钟之后,眼前人影才慢慢晃出来。
顾东宁看着周晚第二杯喝完,索性剩下的半瓶直接递过去,不是能喝吗,他倒要看看是你能喝,还是金碧宫的酒多。
陈沐阳有些看不下去,主要不是这样玩的,这半瓶再喝下去,肯定要出事。他是医生他知道,明显周晚的状态已经临近界点。皱着眉小声提醒道:“东子,别太过!”
周晚人有些晕,身体有些发软,手指像棉花似的,软绵绵的,手抓着酒瓶,突然咯咯咯笑起来,歪着头看着顾东宁,伸手指着她,笑盈盈的道:“你有病,你知道吗?”
有病,有病,脑子里装的全是屎,为什么非要和她过不去,全世界女人这么多,为什么非要抓着她不放。她姿态放的不够低吗?
周晚微微颤颤的站起来,仰着修长纤细的雪白脖子,一手抓不住酒瓶,另一只手下面托着。今晚穿的是个v领的贴身裙子,她之前坐着,裙子往上移了些。现在猛地站起来,本身就短的裙子,这会显得更短。尤其衬的裙下那双腿,美的有些晃人眼,笔直纤细,骨肉均称,小腿到脚骨的线条,优美的弧度像工笔描绘出来的。
女人美在骨,不在皮相,陈沐阳是这样认为的。眼前这个女人不论是身材还是长相都是极致的美貌,脑子不经然的想到早些年的一些事,少年时期的他们,曾经对心目中的女孩做过描述。陈沐阳扭过头认真打量一脸冷酷的顾东宁,心跟着往下沉了沉。
周晚喝醉了,被人搀着出去的,有人喝醉会发酒疯,有人会胡言乱语又哭又闹,还有像周晚这样,闭着眼睛像只乖巧的猫咪睡得人事不知。
顾东宁叫了司机来接他,阴森森的一张脸,浑身上下一副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强迫感逼人。司机开车过来接人,陈沐阳跟着上去蹭车,他也喝了酒,虽然不多。
顾东宁仰着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陈沐阳随身掏出一块雪白的眼镜布,轻轻擦拭着眼镜,擦完,把眼镜布随手扔进车内垃圾桶里。扭过身看着一动不动的顾东宁,不在意的说道:“你想掌控那女人!”
顾东宁倏地一下睁开眼,眼神冷峻,目光深邃,整个人像警惕起来攻击力十足的狼,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精光,稍后整个人又恢复平常那样,嘴角勾着笑,攻击力锐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