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她回过头的同时,尹蜜就看见她眼睛里的光突然熄灭,微笑也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落寞与空洞像流沙一样将她整个人拖着往下坠。
尹蜜忍不住叹了口气,心想,迟昼就是太要强了,容不得自己有任何一丝不堪展露给沈黎看。对于她来说,爱人只能分享荣誉与快乐,不能给对方带来痛苦和污点。
可是她不知道,真正的情侣应当一起承担对方的所有喜悦悲伤,在对方难过的时候给予陪伴,在对方取得成功的时候一同庆祝,即使哪天落魄了,也能一起扶持着重新来过。
现在,她就希望迟昼能赶紧醒悟,沈黎也不要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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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苏澄感觉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之前节目组刚来的样子,依旧是砍树的砍树,打扫的打扫,很平静,但是又和之前好像又有点不同。
具体是不同在哪里,他也不清楚,但是他感觉白觅星也不和程新月斗嘴了,程新月的公主病也好了,不闹这闹那,今天早上做完事之后还主动问他要不要帮忙,简直是震惊了他的三观。虽然最后她也没帮成,但是就拿现在的程新月和刚来的程新月相比,那可真是变化了不少。
这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他感觉很有荣誉感,但是吧,他感觉沈黎和迟昼这两人是真的出了问题。
例如现在吃饭的时候,两人明明是面对面的坐着,但他明显感觉两人的状态又回到了刚来的时候。一个躲,一个追,简直是耗子拿猫,自讨苦吃。
他正纳闷着的时候,一个皮肤略黑,长相俊俏的青年端着一盘水果朝餐桌走了过来。苏澄没细看,以为是新来的摄像小哥,就连忙起身去接,一边还说“哎呀,你们忙你们的就好,怎么还帮我们端起水果来了。”
拍节目这段时间,要说辛苦,那肯定是摄像师最辛苦。不仅跟着他们跑前跑后,还得抗着那么大一台机器,他眼看着跟他的摄影师的肚子从气球变成了瘪了的小肉丸,肚子上的肉都快瘦没了。
但是这位小哥端着水果的手一避,躲开了。
苏澄抬头,正疑惑时,青年的嘴角忽然就咧开了,他笑容灿烂地地看着他说:“澄哥,是我,我是唐愿。”
“???”
他木木地转过头去看坐在他身边的白觅星,表情呆呆地说:“他说他是唐愿唉。”
他现在是在做梦吗?还是说有两个名字一模一样的人?
白觅星也愣住了,她看着眼前这个不到二十五岁的俊俏的青年,木木地拉了一下旁边的程新月:“他说他叫唐愿,你快掐我一下。”
程新月难得没有反抗,乖乖地掐了她一下,问:“疼吗?”
白觅星眉头扭曲了一下,点头:“疼,不是做梦。”
既然不是做梦,那也就是说,他真的是唐愿?
白觅星求证似地看向对面的动协会成员们。
只见尹蜜微微一笑,食指与拇指打开摩挲着下巴,眼神微眯,似是在回忆着什么似地望着唐愿说:“原来你长这样,我都快忘记你以前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