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是当然的了。&rdo;他也用一种认真的神情回答。
&ldo;那太好了。&rdo;琪琪高兴地拍起手来,&ldo;那我长大以后一定要做医生。&rdo;
陈南海亲了一下琪琪的小脸颊,然后对他说:&ldo;先休息一下吧,待会我带你去你的祖宅拜拜你的祖先和父母,这么久没回来了,也应该去拜拜了。&rdo;
&ldo;好的。&rdo;他点了点头,然后想了想,鼓起勇气低声说道:&ldo;村长,这些年来谢谢你的照顾,在我心中……&rdo;
&ldo;这些陈年旧事就别提它了。&rdo;陈南海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ldo;这也是你的能力高,不然的话,我再怎么做也帮不到你什么忙。&rdo;
说到陈南海这里顿了顿,问道:
&ldo;你要先休息一下吗?楼上有个房间,累的话先上去休息一下,待会我让琪琪她妈做几个菜,做好了再叫你下来。&rdo;
&ldo;也好。&rdo;他点头说。
很少坐那么长时间的车,一路颠簸,让他有点晕车,此时,一杯热茶下喉,一种疲惫感从他体内慢慢地向周身扩散,使得他一下子感到了昏然欲睡。
他站起了身,琪琪见状从陈南海大腿上跳了下来,拉住了他的手,
&ldo;叔叔,我带你上去。&rdo;
在琪琪地带领下,他上了二楼中的一个房间,这是一个只有十几平方米的小房间,只有一个桌子和一张床,不过光线充足,所以整个房间很明亮。
琪琪非常乖巧地为他整理好枕被,他坐在床沿刚想要向她道谢,哪知这时体内传来了一股无法抗拒地浓浓睡意,一倒在床上,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三章荒村
他这一觉睡得很死,不知睡了多久,才昏昏然从一阵&ldo;刷&rdo;&ldo;刷&rdo;地下雨声中醒了过来。
外面下雨了?他昏头昏脑地想,睁开眼睛,发现四周一片昏暗,整个房间充斥着一种腥甜、潮湿的味道。
迷迷糊糊的他打量了一子周围环境,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间破旧房的一张腐朽的木床上,房间布满灰尘,原先在阳光下散发出甜丝丝、温暖味道的青白色墙壁,现在却变成了泛黄的颜色,上面布满一块块脓黄的污水迹,并且发出一股呛鼻的潮湿味道。一些地方还黏着赭色的果冻状物体,房间中的腥甜味道就是它发出来的。作为医生,他当然知道这种味道‐‐血腥味,墙壁上的那些赭色的果冻状物体有可能是人血凝固而成的。
这是什么地方?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马上爬下了床。木床摇晃着发出吱吱呀呀、不堪重负的声音,在这个死寂的房间中显得有点让人毛骨悚然。
他站在房中间讶异地四望。
是这间房间不会错的,这个房间是陈南海村长二楼的房间,也就是琪琪带他来的房间,但是,为什么会在一觉醒来之后变成了这个样子?难道是在做噩梦?他用力地捏了捏自己的大腿,痛得他差点叫了起来。
会痛,不是在做梦,他诧异莫名地想,这是不可能的,他快步推开房门来到二楼的阳台,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阴暗压抑的世界:
灰蒙蒙的天空布满铅云。铅云非常地浓厚,似乎都快要低垂到楼顶了,让他有种无法舒解的压抑感。毛毛细雨连绵不断地下,从阳台四望,整个村庄都笼罩在这些灰蒙蒙的水汽中,使他无法看清村子以外的地方。村中的楼房非常地破旧,好似几百年没人居住的样子,有的楼房的墙壁都塌了,可以从中看到房内横七竖八的家具,村中每栋楼房的墙壁可以看到那些黏稠稠地恶心赭色粘稠物。
整个村庄一片死寂,除了雨声外,再无其他声音,而且,他也看不到有人存在的迹象,这是一座死村!
那个村的人在一夜之间全部都死光了,三轮车司机的话在他耳畔响起。
难道整个村的人真的在一夜之间全部死光了?他既茫然又震惊地想,内心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这个猜想。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在他睡前这个村子明明好好的,温暖阳光的气息,小孩的嬉戏声,村民亲切的打招呼声,琪琪可爱的笑声,可是在他一觉之后,一切都变了样了。
我还在做梦!对,在做噩梦。
他肯定地想,而且这个梦已经困扰了他一个多月了。跟以往不同的是,现在的他不是站在祭台的前面,而是在陈南海家的二楼。
确定了自己是在做梦,他内心稍微笃定。
他走下楼,途中小心翼翼地避免触碰到墙壁无处不在地恶心粘稠物。当他下了楼来到客厅时,眼前的情景吓了他一跳:
阴暗中,破旧的大厅中的家具杂乱地斜倒一地,好似被人粗暴地翻查过,地板和家具上都披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厅中央摆着一个长方形木台,木台上放着的竟是一具浑身缠满荆棘的尸体。尸体下的白色台布有一大片不规则的污血迹,已经有点发黑。
那是具女性尸体,皮肤死白色,看样子刚死不久,沾满血迹的荆棘包缠住了她的上半身,将她的两只手紧紧地捆缠住,从荆棘间的缝隙可以看到她的全身被荆棘刺得皮开肉绽,死者的眼睛和嘴巴张得非常大,大得有点变形,有好几条荆棘从眼睛和嘴巴刺了进去,他可以看到被刺穿的瞳孔和血肉模糊的舌头。
在这个唯一的声音就是绵绵不绝的下雨声、空无一人的死寂乡村,身处这座荒废的空楼,看到了这具死相如此恐怖的死尸,他内心的恐惧可想而知了,当下再也不敢往那死尸多看一眼,冒雨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