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想着也是,就又问她为何喜欢这么一个泼猴子,她说,因为他真诚。
是的,真诚,在这个世界上,离他最遥远的东西的就是真诚,没有人会对自己说实话,就连自己第一任皇后,那般帮助自己,也没有几句真诚话,他也没有对别人说过几句真诚话,但是那一晚,除了自己的身份隐瞒,他的所思所想他的一切从不为外人道的话他都对她说了,一点都不后悔,那么痛快酣畅,前所未有,现在没有,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有。
一定会的,他这般想着,看了一眼就坐在自己身边的纳兰明珠。
今天来这里,纳兰府估计要受动荡了。
纳兰明珠从皇上一进门的时候,看向内院方向和与容若对视的时候,他想他就已经得出了结论了,他想过卢蕊会是一个不安定的危险因素,但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不安定,居然真的劳动着皇上降临他的府上来,荣耀与危险一半一半,就看他要怎么处理了,他看了看内院方向,确定没有看见卢蕊,想着刚才夫人派人来说的事,心中稳了些心绪。
这场仗不好打,直接送人让天下人看笑话,与皇上作对,却又要面临更深的漩涡,不管怎么选都不是一条好走的路,若是卢蕊只是一个寻常女子也就罢了,偏生那老道儿说是容若命中福星,会帮他受所有灾祸,想想最近发生的事,他不得不信这些降临在她身上的该是容若承受的,何况她现在怀了孕,肚子里的孩子是他们家的血脉,怎得都要保住,所以就只有一条路可以选。
所幸他也从来不压所有在一宝之上,现在他宫中也有其他人,结果真的如何,就不好定论了。
在满福堂‘醒转’过来的卢蕊与只留在堂屋里看着她的锦绣道了一声谢,就往桃蓁园而去,朗月一路小心搀扶,生怕她一个不稳跌了似的。
等到够远了的时候,卢蕊才慢慢松了扶着朗月的手,开始自己慢慢的走。
“姑娘,小心着脚下。”
“别太担心了,张大夫不过是配合着说几句,她们信了就罢了,你难道也信了?”
“终归肚子里还有孩子,小心点总是没有错的。”
卢蕊了点了点头,把手又放回了朗月的手里,由她搀着。
“姑娘,刚刚夫人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被软禁了。”
朗月一声低呼:“姑娘!“
“有什么可惊讶的,以前也曾经发生过的不是吗?”
“可是,这次我感觉有些不一样。”
卢蕊笑起来:”既然你都察觉了,我还能不知道?罢了,反正左右无事,且最近孩子磨我磨得厉害,也没什么心思去想其他的,好好养着倒也好,不是你说要小心些么。“
“话是这样说,但终究还是有些不一样,难道就只因为皇上来了?“
卢蕊听得这话,突然停住:“朗月,你说阿玛会怎么选择?”
“这个跟老爷有什么关系?”
”没事,走吧。“她摇了摇头,慢慢的又开始走。
朗月担忧的看了自家姑娘一眼,终究没说出多少话来,回到园子中后,清风却在院子里头,卢蕊倒是吃了一惊:“你不该在前院帮着少爷么?怎得就回来了?”
“回少夫人,外间有回珥呢,奴婢帮不上什么忙,又听禾香说少夫人你不舒服,我正要拿些酸果脯来给少夫人您送去,不曾想你就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