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浅看着柳侍卫的眼神有些不满。
“不是放不下……”柳侍卫吞吞吐吐的说:
“只是……只是……他父亲一定不会答应,而就算她愿意跟着我流浪到天涯海角,可是,外面的生活会很苦,我怎么能……怎么能让她跟着我过裤子呢?”
柳侍卫说出了自己心中真正担心的问题。
云清浅这才知道柳侍卫原来不是瞻前顾后的怕这怕那,原来他只是担心不能给凌胧月过上好日子,遂笑道:
“只要你们心意相通,确实是彼此爱慕,以后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帮你们一把。”云清浅笑得很是神秘。
看到柳侍卫看是一副难以做决定的样子,云清浅说:
“算了,既然你这么多顾虑,而且你也是为了柳王妃好,那么我现在就去把你的想法告诉她,你很爱她,可是不能和她在一起。”说着就起身往外走。
“等等!”柳侍卫忙喊住云清浅:
“她如果真的原意和我共度一生的话,我愿意尽我最大的努力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柳侍卫坚定的说。
云清浅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
“知道啦,我会把你的话转达到的。对了,柳侍卫还在你的药方里玩呢。”
云清浅把这个消息带给凌胧月的时候,凌胧月激动不已。
他们约定,明日晚上趁着夜黑人静的时候,云清浅来带凌胧月离开这个地方。
而柳侍卫则在京都城外等她们,等到天亮的时候,他们就能逃出京都,逃到一个左相查不到的地方,然后隐姓埋名,过普通人的生活。
安排好这一切后,云清浅没有直接回王府,而是去了酒楼。
一方面,她觉得明日晚上需要幽若和吴庸帮忙,同时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不想回王府。
想到容澈她就觉得心里有气,所以和柳侍卫在酒楼消磨了一天的时光,天快黑的时候才慢悠悠的朝王府走去。
容澈这一天过的也很不好,早晨从回春堂回来以后便把自己关在了练武堂,一个人一直在不断的舞刀弄枪。
他不明白,他到底是哪里不好,既然云清浅不喜欢他,喜欢的是柳侍卫,那么为什么又要嫁给他,为什么又要不顾性命的陪他上战场,和他共生死。
他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们之间的那份感情,瞒着他进行了多久?
他不知道,他心里似乎有一点委屈,似乎有一点不甘,可是干多的,却是恨意。
他是那么的在乎一个女人,可是这个女人居然和自己最好的朋友策划着离开他,这让他如何承受?
他该揭穿他们么?
还是他便装作不知道,然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他们离开?
容澈心里很乱,手中的长剑也没有了章法。
练武堂中一道道剑光闪过,仿佛每一剑都是刺在容澈的心头。
他想,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在沙漠山庄的时候,那一次他就死掉呢。
如果那时候他死了,不管那时候云清浅和柳侍卫有没有开始。
至少他还不知道,至少他知道她爱他,至少那个时候他死,也会死的很满足。
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抽空了,他觉得连呼吸都有困难,他从来没有过这种困难。
在战场上,他不是没有被人背叛过,只是当他知道叛徒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一剑劈了那个人。
然后便当这些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作战杀敌,可是现在,他甚至连自己的心情都无法控制,更别说当做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只能借助手中的武器来宣泄心中的不满和愤恨。
可是,当他累倒精疲力尽的时候,当他躺在练武堂的地上的时候。
他的大脑依然在转动,每一幕都是云清浅的影子,有他和云清浅初次见面时云清浅的冷淡,到她在战场是无所畏惧的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