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凌澈总觉得,凌襟怀的神色有哪里不对。
他虽极力自持,但眼底分明有些不同以往的东西。
似乎他从这一趟回府,便心事重重的。
凌澈不动声色,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
没过几日,凌襟怀便要动身回去了。
凌澈领着凌解语,来相送长兄。
凌襟怀先去了前头,凌澈便留在庭院里,亲自盯着仆从们将大公子要带走的箱笼陆续抬出府外。
凌解语也不情不愿地跟在一旁。
忽然,凌澈的眼角余光瞥见前方那一间厢房门前,有一个窈窕的身影一闪。
他再望过去的时候,那门前便已瞧不见人了。
想来,是有人躲到了那扇门后去了。
凌澈缓步行了过去,在那间厢房前站定,喝道:“出来!”
门后毫无动静。
凌澈拔高了声,道:“好大的胆子,叫你出来,是没听见吗?”
起先,仍是一片安静。
过了一会,门后的人才慢慢地走了出来。
是她!
那日见到的那个侍女!
云嫤怎么也没有料到,就在他们即将要离开侯府的这一日,还能在这里叫凌澈给撞上。
她已是格外小心,连自己随身的物件都是托了樊嬷嬷带上府外的马车,只等着凌氏兄妹离开,自己再出去。
怎知,还是被凌澈发现了。
一被他阴冷的目光缠上,她便感到不适。
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凌澈的目光一刻不离她。
他越看,便越觉得像。
即便两人的长相丝毫不同,但他就是觉得,面前的人太像云嫤。
以至于,他几乎要怀疑,这个现如今在他府上的小小侍女,便是长公主。
也是他一直隐藏在心底的人。
他沉声道:“你过来。”
早在广宴阁那一回,被凌澈莫名其妙地拦下,云嫤便总觉他不怀好意,如今更是本能地觉出危险来。
她非但没有过去,反倒后退了几步。
凌澈冷笑了一声,往前行去,一步一步逼近了她。
云嫤不停地往四处张望。
怎么凌襟怀还不回来?
此时,凌澈已来到她的身前,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云嫤心中顿时怒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