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看了看。
叶煦盯着她,柔声笑道:“看够了没有?”
云嫤顿时玉面飞红,硬生生地调转了目光。
没多久,却又觉得,自己不能认输,她便忙忙地又转了回来,同他道:“你……你不也在看我?”
叶煦眸中的笑意愈发深了,缓缓道:“殿下容颜绝世,臣百看不厌。”
今夜歇息前,云嫤便早已卸掉了脸上那些易容的药粉,这个时候,倒是以本来面目示于他面前。
她从小到大,那些对她容貌上的夸赞已听了太多,早已不当回事了。只是,这样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仍是让她觉得,面上好像更热了几分。
她垂眸,轻声咕哝道:“就会说好听的。”
叶煦夤夜来此,得偿所愿地见到了她,心中亦是畅快得很,便上前,拉着她的手,一同在桌旁坐了下来。
随后,他不动声色地,便将这间房环视了一圈。
看得出来,凌襟怀已经尽力将此处布置过了。一眼望去,一应用度皆是崭新的,甚至还有一些下人的房里绝不可能出现的雅致玩器。可未免招人怀疑,也只能到此为止了。说到底,与她在宫中的锦衣玉食自是不堪比。
叶煦收回目光,便同她道:“这段时日,你在这里还习惯吗?有没有人为难你?”
对她来奋勇侯府查探的这件事,叶煦本就十分不情愿,一度想要阻止,这个时候,听他这样问,云嫤便忙摇了摇头,道:“我好得很,先前学的易容术也派上了大用场,谁都没有发觉。”
叶煦瞧了瞧她。
云嫤被他看得有些心虚。
叶煦知道她在嘴硬,却也没有揭穿她,点了点头,道:“那便好。”
随即,他又同她道:“遇事不要逞强,若有解决不了的事,还有我。”
云嫤先前接连几番,不是遇到凌解语,便是凌澈,自己也清楚,这侯府远不似表面的那样平静,她实则颇有被识破的风险。
她听明白了他此时话里的意思,不想让他这般担心她,便故意板起脸,道:“你好歹是朝堂公卿,皇兄大赞过的才俊,却竟深更半夜,逾墙翻窗的……你,你这样……”
她红着脸,终究绷不住,声音不知不觉便轻软了下去:“像什么样子……”
她这样说着,倒是不由真的在心里暗暗地想,要是叫京城里那些心仪他的闺秀们知道此事,怕不是要惊掉下巴。
看他还怎么维持他那番端雅的气度。
“这有什么?”叶煦仿佛看穿了她在想什么,唇边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道:“公主殿下数日不归,臣思之甚切,这才等不及天明,决意前来与公主相见。”
“臣这样,又有何错?”
云嫤听得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嗔道:“好不要脸!”
此刻夜深人静,灯盏的烛光下,他凤眸含笑,深深地凝望着她,让她生出了一种仿佛正在与他幽会的错觉。
她讷讷道:“那……你既已见过了,便可以走了。”
叶煦好不容易来,当然不想这么轻易便回去。
他正了正脸色,便道:“阿嫤,一晃也有数日过去了,凌兄托付的那桩旧事,查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