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芍默默地上前去,朝他行礼,又道谢。
谢他及时将公主寻了回来。
叶煦略点了点头,便让到了一旁,看着她也上了马车,去照顾公主。
驾车的宫人扬鞭,马车便辚辚地往回宫的方向驶去。
叶煦一直看着,直到望不见那辆马车了,才回身。
他正要翻身上马,却忽地听到旁侧传来了懒洋洋的一声。
“喂!”
他朝后一瞥,便见方随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朝他咧嘴一笑,道:“叶煦,你同阿嫤说了什么?从广宴阁出来后,我瞧你,竟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看起来……春风得意啊。”
叶煦没有搭理他,牵了马缰,便要离开。
方随急忙上手扯住了那缰绳,挡在了他的身前,道:“喂!你别不识好歹啊!”
他道:“我问你,阿嫤回京以后,你是不是一直想方设法想见她?除了上回,皇后在宫中设下的赏花宴,你可再有机会见到她吗?没有罢?”
他说着,得意一笑,道“今日,若非我提议,带了绿芍去叶府报信,你哪里能这么快便再接近阿嫤?说起来,你可欠着我这份大大的人情!如今,我不过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又哄骗了她。难道,你不该告诉我吗?”
叶煦听得一哂,道:“怎么,方二公子还是这么喜好打听旁人的私隐?”
方随道:“你便当我专爱打听这些好了!只管告诉我便是。你别忘了,你可欠着我这个大人情呢!”
叶煦冷冷一笑,道:“人情?不错,说起来,我倒是的确该谢谢你!谢你先前,瞒着我那么久,不让我知道她的下落。”
方随见他说着说着,倒像是真的生出了怒意,不禁有些心虚,唯恐他当真发起火来,自己招架不住。
他便忙道:“当时,阿嫤一直寄信回来,却在信上对你只字不提,我们大伙便都不想叫你得了消息,又去扰了她的清净。难道,我们这样做有错吗?”
“再说了,说来说去,一切都是你自己不好,谁叫你当初那样伤她?她那时不想理你,自是应当的,你活该!”
他话音刚落,眼见着叶煦的脸色越发不好起来,忙又道:“好罢,我说实话!”
他觑了一眼,见叶煦似是耐着性子,打算听他说。
便正色,道:“我同你与阿嫤,都是相识多年。实不相瞒,我虽素来瞧不上你,但若是阿嫤喜欢,我比谁都希望,你们能好好在一处。”
他一顿,沉声道:“阿嫤她,不光身份高贵,更是难得的好姑娘。若你有心,只望你,好生待她。”
叶煦好似不防能从他嘴里听到这样一番话。
他听了,便亦是放缓了语气,道:“有些话,我至今不敢问她。不知,你能否告诉我,当日,她到底是如何得救?恩人是谁?”
方随的面色一紧,好一会,才道:“那日,她从那山崖上落下之后,被一对夫妇在江边发现,带了回去悉心照料,这才好了起来。那对夫妇,丈夫名叫公孙辅,当日在鸣州府城,曾经与我等一同,参加了鸣州府衙招募捕快的武试,你应当也有些印象。”
叶煦点了点头。
他沉默了许久,道:“多谢相告。”
随即,他顿了顿,又郑重道:“往后,我一定会照顾好她。”
方随扬声同他道:“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我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