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解语又是一愣,道:“叶大人这是何意?大人既然已将鸣风送给了长公主,那鸣风自然便该是殿下之物啊……”
她说到这里,话音一顿,却似是想到了什么。
随即,她不可思议地对叶煦道:“怎么?叶大人竟还不知,洛姑娘她便是长公主吗?”
“这……这也难怪!”她一面偷觑叶煦的神情,一面迅速接着说道:“长公主先前,实在是将此事瞒得紧紧地,不怪叶大人不知了。我也是听我长兄提起,才知道,原来,这些年来,与长兄一同在书院进学的洛姑娘,竟便是陛下唯一的妹妹,咱们大景的长公主殿下。”
她说着说着,便似是觉得说错了话,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叶煦在原地站了许久,一言不发。
“叶大人……”凌解语怯生生地唤了他一声。
叶煦却突然拂袖而去。
凌解语站在他的身后,望着他离开。
过了好一会,她才似是自语一般,轻声道:“你说,他方才听到如此真相,究竟是高兴了?还是不高兴了?”
在她身边的连翘皱着眉,苦苦思忖了半日,道:“姑娘,婢子看不出来。”
凌解语又道:“那你倒是说说,他会忍不住,去一探究竟吗?”
这回,连翘倒是答得痛快。
她道:“姑娘,婢子觉得,叶大人如今,不管是高兴还是生气,哪怕是心里气狠了,只要事关公主,他是一定会去弄个明白的。姑娘便放心罢,姑娘今日的这番心思,应是不会白费的。”
凌解语听了,脸色却难看得很,转头瞪了她一眼。
连翘只好住嘴了。
凌解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移步往前方的水榭去了。
琴会之上,众人入座后,大长公主便宣布今日的琴会开始。
随后,她又笑着请出了云嫤,奏今日最先的一曲。
云嫤沿着长廊,步入水榭,在琴案后坐了下来。
今日弹奏的曲子,她思索了许久,仍是选择了那曲《望春山》。
只是,这曲子今日奏来,许是因为之前听过叶煦弹奏的,又许是心境也有变化,便与宫宴当日又有所不同了。
叶煦随众人坐于水岸边,听着水榭里的女子弹奏,面色冷凝,静默不语。
因与当日宫宴一样,隔着一道屏风,他并看不清她的面容。
等到长公主一曲奏毕,众人纷纷抚掌赞叹。
叶煦却霍然起身。
看起来,他原是想往水榭里去。
可到了中途的时候,不知为何,他却又停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