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澈此人城府极深,擅于颠倒黑白,加之,云嫤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目光让她觉得很不自在。
她心里不耐烦再在此周旋下去,便颔首,道:“那你们自便罢。”
说罢,便欲往前行去。
凌澈却也挪步,虚虚拦了一下。
云嫤一顿。
绿芍立即出言道:“侯爷这是何意?”
凌澈仍是笑着对云嫤道:“殿下,舍妹先前,实在是无礼至极。臣身为她的兄长,不曾好好教导于她,令她做下那等错事,深感有愧。臣一直想带舍妹向殿下赔罪,只是之前,殿下许久不在京中,苦于不得拜见。”
“今日,臣等幸甚,竟恰好遇上殿下。殿下,臣正备下了一桌佳肴,便以此向殿下赔罪,不知殿下,可否赏脸移步?”
云嫤冷声道:“不必了。”
凌解语站在一旁,偷眼打量着公主,心念电转。
看公主今日的装扮,身边也只带了绿芍一人,她便料定,云嫤这又是微服出出宫来了。
她不动声色地听着她二哥哥同公主说话。
先前不曾发觉,现下,她倒是隐隐觉得,她二哥对公主……似乎很不同寻常。
她还未来得及深思下去,便听此处的阶梯下,有人正上来了。
她悄然探头出去一瞧。
这一瞧,却见到了那个使她心乱不已的人。
是叶煦到了。
凌解语一见他,便什么都顾不上想了,痴痴地望着他。
叶煦一到,见了凌澈他们带着随从,挡在云嫤她们近前,隐隐一幅拦人的架势,便几步行了过去。
他什么都没有多言,只管将云嫤往自己这边一带。
随即,他冷冷地盯了凌澈一眼,道了声:“借过。”
便带着云嫤往前行去。
凌澈方才还笑着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侯府的侍卫们正要跟上叶煦他们去,却被凌澈低声斥了一声,当即都不敢再动。
这些侍卫们不清楚,凌澈却到底明白。
她贵为长公主,身边有叶煦在,此处又是广宴阁,到处是前来饮宴的达官贵人,难道他还能荒唐到,在这里跟叶煦抢人不成?
凌澈心中暗恨,只能作罢。
一旁的凌解语更是嫉恨不已。
看叶煦方才那般护着云嫤,显然,他与公主在鸣州待了一阵后,两人之间更是亲近了许多。
看他们方才的情形,今晚,只怕不是一场筵席那般简单。
他们两个……应当是有话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