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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你给孙叔叔去玩一下,我去一下妇产科。”
媚嫣说到妇产科的时候,脸脖子都有点微红,象抹了一层醉人的胭脂,看着她酡红的娇颜,孙秘书也有半刻的失神,都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沈媚嫣集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美丽,聪慧于一身,值得任何一个男人去疼爱,然而,红颜命薄,她却遇到了狼心狗肺的贺立衡,市长与她之间的纠缠,他是最清楚不过了,市长爱她,可是,却不能象别的正常男人来要她,疼她,所以,他们这段情,连他一个局外人看起来都觉得苦涩与心酸。
“好。”孙秘书心领神会,抱着安安走向了那通往医院后花园的大门。
媚嫣径自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任一股冰冰凉凉的液体注入的肌肤里,片刻后,小护士已抽了针,拿着一根棉花签在注射的肌肤处轻轻地揉着。
“沈小姐,你的气色明显好多了,可能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完全恢复。”
“谢谢!”媚嫣道谢间,护士小姐已拿开了棉花球,柔情似水地替她放下卷起的那一截衣袖管,然后,端着一个装着器皿的白盘走了出去。
“沈小姐。”刚刚给她检查身体的黄医生步进屋子。
“根据你的身体状况看来,你腹中的胎儿不能要?”
黄医生略戳眉头,也不知道这位小姐怎么搞的?上次不是都给秦市长说了,让他考虑吗?考虑了这么久,也不给过回信,孩子可是一天一天地在长,到时候,血连着血,心连着心,哎……造孽,黄医生在心中感叹万分。
孩子不能要?媚嫣的脑袋象是轰的一声炸开,孩子不能要?秦秦冥知道她怀上了孩子的事?两者都让她惊诧万分,不过,相比较而已,她更注重后面的那者消息。
“为什么?”
她颤魏魏地问着,胸口象是蒙上了一层冷灰,语调更象那久远尘灰的吊子,她的喉间象是吞了一万斤钢铁般难受。
“你的身体状况你自己应当清楚,由于受了镇定剂的影响,你的肝、脾功能下降,甚至于连大脑也深受侵害,现在的你,记忆明显消退,孩子已经在你的身体里成长三个月,已经成形了,而在你这样的母体里,他吸引的养分都是有问题,简言之,她的大脑发育是不完善的,如果你一定要这个孩子,那么,她很有可能会是一个畸形,一个不健全的孩子,是你的拖累,也是社会的负担,不身心残缺的孩子,更会让她痛苦一生,与其这样,还不如趁早把她打掉,你好年轻……”
媚嫣脸色怔然,心里即刻一片冰凉,黄医生还说了些什么?媚嫣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只能看到医生的两片不断的开开合合。
她是多么期盼这个孩子的到来?三个月了,她与她或他共同拥有一个身体,今天早上,她甚至还能感觉得到胎动,好象是与她做着无声的交流。
那是她的孩子,她处心积考虑要生下这个孩子,只因为,这个孩子是象征着安安生命的保障,一旦这个孩不复存在,那么,也是否标志安安会离她远去,那样的她真的是一无所有了,为何她的命是这样的凉如薄片?
一个还未出生,就已经决定要抹杀的孩子,这是她的骨血,三个月来,她与他或她早已心脉相连,她眸光黯淡地从椅子上撑起身,没有给黄医生道别,怔然的瞳仁充斥着一股木然的沉寂。
她举步维艰走至门边。
黄医生抬眼凝望着她幽伤的纤美身形,脸上划过一缕不可思议的神情,她这么年轻,即使是不要了,还可以再生啊?真是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想法。
犯不着为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这样哀痛欲绝。
媚嫣的脚下象灌了铅般,每走一步都感到象是尖尖的钢针在钆,她抬眼直视着前方,能看到的白色世界早已浮起一层透明的水色。
不多时,她眼角的泪滴便沿着娇美的轮廓沉重下坠。
她忽然喉头一阵哽咽,她想哭,想失声地痛哭,可是,泪湿的眸瞳在扫到前方那个模糊的影像时硬生生逼退了那即将狂倾而出的泪水,她不会哭,至少不会在她的面前哭,她直直地凝视着前方,前方那模糊的影像渐渐变得清晰明了,女人全身上下都是顶级的名牌,住的是别墅,开得是名车,她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裹着紧窄的花苞裙,风姿绰约一摇一姗姗而来。
她冷傲的视线停在了媚嫣幽伤的面容上,脚步也停留在了她的跟前。
成为彼此老公情人的女人终于见面了,她勾引了她的老公,而她也与她的老公上了床,她们的这种关系即纠结又复杂,最好笑的是两个女人同时怀上了对方老公的孩子,而在妇产科遇见了,也许大家都是来进行体检的,什么也不怨?怨只怨月老牵错红线了吗?
然而,媚嫣知道不是,她与她们压根儿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人,胡紫莲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冷唇微勾,凝着媚嫣的眸光镂刻着含冰的鄙夷。
视线下移,当她的眸光定在媚嫣微微隆起的小肚子时,那鄙夷的眸光几欲凝聚成毒的冰焰,一种绝世的恨即刻灌入她肠心肺腑。
“有了。”她有意地轻哼了一声。
“是到这儿来检查的吧!”见媚嫣一言不发,象根木头一样凝立在原地,低垂着头,十指紧扣在胸腹前,一副对置之不理的态度,欲抬起腿从她身边越过。
沈媚嫣无视她的态度完全与某个人如出一辙,这个娼妇仗着有秦冥修撑腰,完全不把她这个正妻放在眼里,天要翻了,她的心里早就憋了一股子气,今天不教训这个小娼妇,她就不姓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