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不太清晰。
甚至连行为举止都是一惊一乍出其不意,跟闪现似的,嗖一下人就没了。
啧,真是,
有这速度还开什么战斗机啊。
厚重的帘子垂垂摆摆。
不过一瞬,帐篷里又恢复了尴尬之后的寂静。
顾诗筠回过头,好奇问道:“他怎么在这?”
程赟凝视着她,目光在她依然苍白的脸颊上流转徘徊,片刻,他淡淡道:“飞机是他开来的。”
顾诗筠恍然。
也对,他们这一波是跳伞进山坳里救人的,既然要跳伞,那必定有运输机,既然有运输机,那肯定有运输机驾驶员。
顾诗筠又继续问:“那你怎么也在这?”
程赟默了一会儿,握紧了两只手掌,绕过她的视线,说道:“第三批援助古圭拉震区的名单里,有我。”
至于为什么有我,
你猜猜呢?
可他知道顾诗筠不会往那方面想,如果要认出他,早就认出来了,不是吗?
所以,从他去找旅长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笃定了决心一定要来古圭拉。
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她是他的妻子”这一前提上。
万幸,他赌赢了。
名单上即使没有他,他也会来。
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一去,会不会见到的只是夫妻之间的生死相隔。
“原来是这样。”
顾诗筠轻轻哦了一声,神情面色,好像也没多大在意。
程赟不是滋味地抵了抵下颌,喉结滚动了数次,只得将苦水慢慢咽了回去。
说实话,他不想得罪老婆。
因为,不熟。
顾诗筠见他不说话,便指了指阿槑,“不好意思,我能不能和它单独……嗯……?”
程赟一时间心堵。
眸子怔怔斜睨着她,一言不发。
还要单独?
就问他这个老公当得到底是有多失败,人家宁愿和一只长得“你敢动我一下试试”的德牧单独相处,也不愿意仔细看一眼他。
“顾诗筠……”
他仓促开口。
可是尾音还未落入顾诗筠的耳朵里,她就已经朝阿槑走了过去,然后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阿槑也乖得很。
任凭她顺着脑袋一路往下撸,满脸兴奋地压趴了飞机耳,尾巴用力晃了起来。
程赟问道:“喜欢?”
“对,我挺喜欢狗的,而且我老公属狗。”她笑着,高挺的鼻子微微侧过来,睃了他一眼,“忠诚。”
“……”程赟不觉哑然失笑,在她细密的目光里,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顾医生,你找你老公就是因为他忠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