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她横起眉头来,想要抓住那人的手腕,却扑了个空,那面具人一晃不见了。
而台上,突然之间,那哭坟的男人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孤冢。
顷刻间,火苗四溅,绕着那戏台子狂走,攀上那帘幕,攀上那坟!
那场火,可真大啊,大到她的眼睛里容不下别的颜色,只有那恍恍惚惚的红色火苗,还有火星子,像是炸开的烟花。
“怎么了?”江一凛见怀中的唐秋有了细微的挣扎,那松垮的眉头重新又紧皱起来,轻声问。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他用力地箍紧怀里的唐秋,嘴唇紧闭,眉头也一样紧锁。
“别怕别怕。”
她要扑到那台子上去,不能让那火烧了她父亲的魂,可身后有一股力量紧紧拖住了她。
“袁歆,别去。”
大火放肆地烧,一个怀抱将她紧紧裹住。
“别怕。都是假的。别怕。”
她的身子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这时刘婶忽然面色紧张地跑过来,冲着江一凛低声道:“一凛,小盛找到这来了,说出了点状况,让你赶紧跟他联系。”
江一凛一愣,看了一眼怀里的唐秋,见她眉头重新松开,似乎已经不再被噩梦摧残,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轻轻地扶着她的脑袋,将手抽了出来。
“我马上过来。”
将一个柔软的枕头扯过来,又替她盖上了毯子,他方才站了起来。
刚一转身,却又回头,俯下身去,轻轻地在她额上碰了一碰。
“马上回来。”
耳边燃起噼里啪啦声,唐秋正在转醒,梦里一切都在退散,火势减退,眼前一片暖色光晕。
她喝得有些多了,才会做这样的梦,梦里那些戴着面具的人,是谁呢?
她睁开眼睛,发现江一凛并不在,眼前有个火盆,是梦里噼里啪啦的声音的来源。
抬起头来,见刘婶正抱着一床被子过来,见她醒了:
“怎么才睡这么一会儿?一凛怕你冷着,让我再拿床被子来。”
“他去哪了?”
“哦……他经纪人打过来,好像出了点情况……他出去打电话了。”
见她正盯着地上的火盆,刘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唐小姐是城里姑娘吧?没用过这个吧?”
她一愣:“并不是。我也是乡下长大的。”
见刘婶一喜:“难怪了,一点都不骄矜。你是北方人吧?”
“是……”嘴快了一些,然后她一下又反应过来,“啊,不是,是南方人。只是可能这几年和北方人呆的多,就把口音给改得不伦不类了。”
是啊,她现在的口音,也不知是南方口音里夹着北方的调,还是北方的口音带着南方的酥软。
她将手放在那火盆上,火焰照出暖光来,脑袋还是有些沉,像是还没有从睡眠里抽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江一凛还没有回来。出什么状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