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在府中?”那日萧婉吟探亲并未提及自己已入府一事,王瑾晨转过身子,“大礼未成,我不是差人将她送回萧家了吗。”
“难道没有人告诉将作监,就在你被抓走之后新妇照常乘坐婚车入了夫家大门。”来俊臣回道。
说罢来俊臣拍了拍衣袖上沾染的牢狱灰尘,转身欲离,“今日我应当带些酒来的,以免无人替将作监送行。”
王瑾晨抬起头,只见越离越远的红色背影阴森寒冷至极。
喃喃自语道:“陛下当真是不愿予臣自由了吗?”
王瑾晨心思,皇帝年事已高,此时不退,百年之后只怕纷争更甚,届时的凶险,恐怕便不是握在君王一人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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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
京中的消息由商人们带往各地传开,其中江南得到的消息最广。
将作监入狱已有半月之久,天子右卫禁军将府邸围的水泄不通。
“陛下,右卫中郎将带兵围困王宅已有十余天…”
“朕听闻将作监的继室是你的童年挚友,她如今就在右卫所困的王宅内。”皇帝打断道。
女官便走上前叉手弓腰道:“回陛下,萧氏女的确是臣之故交。”
“圣人,御史中丞求见。”内臣入内奏道。
“宣。”皇帝便将视线转向殿外。
“喏。”
红袍迈着小碎步入内几乎听不见任何声响,“臣来俊臣叩见陛下,愿陛下圣躬万福。”
“牢中如何了?”皇帝问道。
“回陛下,臣前往牢中三次,将作监文人傲骨,只有今日一反常态向臣诉冤。”来俊臣回道。
皇帝挥手,“下去吧。”
“臣告退。”来俊臣识趣的退下。
“陛下如此做,就不怕将作监生怨恨之心吗?”女官不解道。
“婉儿觉得以王瑾晨之慧,能否辨识百戏?”皇帝反问道。
女官想了一会儿,躬身道:“臣懂了。”
“彼此心知肚明,却谁也不会打破平静,如此,目的就达到了。”皇帝道。
女官还未来得及开口符合,殿外的内臣再一次入内。
“启禀陛下,有人于朝堂外击登闻鼓。”内臣奏道。
“击鼓者何人?”皇帝问道。
“他自称是将作监王瑾晨的阿耶,为子鸣冤。”内臣道。
女官听后便道:“陛下,登闻鼓响,是否先宣三司审理?”
皇帝却摇头,“既是将作监生父,带上殿来,朕要亲自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