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起床把自己给收拾利索了。
霍佑伸早早就带我去了赵飞的地盘。在赵飞幕后操控的某一个场子里,霍佑伸挑选了一个最好的包间和最好的技师。
我和他一人一个小床,静等最好的两个技师下钟过来为我们服务。
在等待的过程中,霍佑伸点燃了一支香烟,他低头看着手机,手指在手机屏上飞速敲打。
一支烟燃烧到一半时,他把手机放下。对我说:“我以商场上谈合作的名义约了孙建国,他答应得还算爽快。毕竟前段时间因为孙霆均那一闹,孙家的产业受到不少影响,现在以投资人的身份介入孙家旗下一家子公司的B轮融资,他一定会来。我和他约在下午一点,早上的时间我们还可以放松下。”
我靠在沙发上,拿了片水果往嘴里塞,嚼几口后说:“赵飞出狱孙建国是肯定会有风声的,但我估计他应该不知道赵飞现在混成了这般。更能肯定的是,赵飞的保密工作确实做得不错,孙建国这么爽快地答应过来,铁定不知道这地儿是赵飞的地盘。”
霍佑伸低笑:“那自然。我养父在国外和赵启久多少年的交情了,这才让赵飞对我卸了很多戒心,可尽管这样,我知道赵飞这些地盘,其实比你知道的日子早不了多久。孙建国更加不可能会知道。”
我深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不禁感慨:“哎,当时孙霆均第一次拿了把真枪交给陶四,让陶四指着阿临,我就已经觉得这世上有些角落肉眼是看不见的。后来我去孙霆均住的地方,他告诉我枪是孙建国的,他甚至还反问我,一个商人,家里藏着这种东西不觉得奇怪吗?到了今天,如果不是知道真相,打死我也不会觉得孙建国那只圆滑的笑面虎竟然会是隐藏那么深的拐卖头头。你说,我们长了眼睛究竟有什么用?眼睛往往看不见暗涌的真相,也看不透人心。”
霍佑伸这时候掐了烟,由于我们两张床的距离相当之近,他的手只要稍微一伸就能碰到我的手。
我身子轻轻颤栗,低头一看,自己的手已被霍佑伸的大手紧紧包裹。
他隐隐用了下力,只说一句:“我们各自的立场太明确了。我想让一个个缔造家庭悲剧的人得到应有的下场,而你的立场如此简单,只是不想让生活的种种恶果种在原本最无辜的人身上。”
我看着霍佑伸不禁出了神,我问他:“你到底是阿逸,还是霍佑伸?”
他笑笑:“在你面前我是阿逸,在别人面前我是霍先生。”
我抽回了手盘在自己胸前,随即把眼神瞥向窗外。
被太多男人盯上并不是一件好事,尽管缕缕拒绝,可周围的环境就像一只只无形的手,推着那些人出现在我周围,也让我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无法和他们断绝往来。
可能这就是命运的讽刺吧。
十五分钟后,两名技师进来。
门开的瞬间,走廊里传来了熟悉的骂声。
“我操你妈的,老子今天就要你给我按摩。”
“鸡爷,我真的不行,我是新来的。”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就差给陶四跪在轮椅前了。
陶四身边站了好几个人,他猖狂地一把抓起那女的头发,凶神恶煞道:“老子就他妈喜欢新来的。今儿个我还非得要她给我推背按摩了,要是不愿意,我他妈让你在所有娱乐场所都混不下去!”
包间的门悄悄关上了。
声音被阻隔在外头。
屋内一个长相不错的女技师问我:“客人,请问要洗哪种?”
我没搭理,低呢了句:“太过分了!”我把脚一缩,有点想要冲出去的意思。
但霍佑伸一眼横向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知道我在说什么吗?这世道太多姑娘不走好路,你能管得过来吗?有些圈子就跟沼泽一样,只要往里踩了一脚,就陷进去了。都说是什么人就会遇见什么人,就算吃亏也该怪自己不走好路。给我老实坐着!”
霍佑伸前面说话的语气相当温柔,但最后的一句却十分强硬。
可能也是不熟的关系,他凶起来,我还是挺心惊胆战的。
我脱了鞋子,向技师说了自己要洗的品种后就兀自出了神。
陶四变了,比以前更加愤世恨俗。他的腿废了,真实的内心绝对相当的崩溃。除了展现自己的权威之外,我想他也很难找到一种发泄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