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执意呢?”永烨道。
思昙眉间的褶皱不由加深了些,“你何不继续做在我心上捅刀,将我说弃就弃的无情之人?”思昙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过了,定了定道:“或许这样,我可能不会那么排斥面对你。”
见思昙淡然的神色变了,永烨就知道,思昙始终还是气自己的。至今为止他给思昙造成的伤害,他没有余力解释,也认为没有解释的必要。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悔不当初,也想了很长时间,当然想过就此与他不复相见。
可这样简单的不为却是他最难做到的一件事。为人的那几世,他尝够了明明伸手就能抓住他结果却眼睁睁看着他从自己眼前消失,再也无法见到的滋味。他为天佑时,曾一度陷入身为凡人无法常伴思昙左右的无奈与自责之中,如今他有能力了,他为何不与他尽可能地厮守下去?
故从他打算将思昙永远囚禁在自己身边,将他的灵与肉都揉进他的身体里开始,他便心如磐石,不打算再放开他了。
如同坠入泥潭,他的挣扎与放弃皆不可能从对思昙的沉沦中走出来了。
“若你想,你可以肆无忌惮在我心上捅刀,无论如何,我都会永远陪着你。”说着拿出一支桃木簪趁思昙不注意用法术跟思昙头上戴着道玉簪做了个对调。
“明日我再来,你若不快活,怎么对我都可以,我只想想见你时便能见到你。”紧接着,未等思昙开口,永烨便起身离开了竹屋。
永烨一走,思昙若有所思地拔下头上的桃木簪摸了摸。
此前永烨的桃木簪被思昙狠狠折断已无法复原。此时永烨发上那支是思昙的,思昙现在手里的那支是永烨折了月老的那棵灵桃重新做的。永烨赠此物给思昙大抵是想与他回到从前。
待摸清手中之物后,思昙的掌心便升起一把幽火,紧接着,细长的簪子便灵力消散在思昙手中化为了灰烬。
始终坐在一旁看着二人的古修霖不由摇了摇头,“你当真,心里没他了?”
思昙随手杨了手中的飞灰,接着饮了一口茶,不答。
古修霖目光深邃地看了看思昙,“你这是何苦呢!”
见思昙久久没有反应,他的心情不甚愉悦,便悄悄地挪到思昙身旁。见思昙还是一副失魂的模样,便将手搭在思昙腰上轻轻捏了捏,谄媚道:“若你不爱他了,考虑下我如何?”
说着手便开始在思昙的腰上肆无忌惮地占起便宜来,霎时,古修霖只觉得小指传来一阵断骨之痛,“啊,轻,轻点!”于是看着思昙冷颜抓着他的小指将他整只手扔回来。
古修霖看了看自己已断的小指,又用另一只手将歪了的骨头掰回来接上,“你变了!”于是哭诉道。
“我哪儿变了?”思昙不屑问道。
“不再是我的亲亲小可爱了!”古修霖用黏腻的语气道。
思昙不由一个冷颤,打算动手让古修霖从此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正当手快伸到古修霖的嘴打算一把捏碎时,古修霖却借机抓住思昙的手在掌心落下了一个轻吻。见思昙凝聚修为的另一只手朝自己的头劈下来,古修霖立即握紧思昙的手用力一拉又接着一推将人压倒在了地上。
“你答应要与我逍遥快活,今日天气正好,我们这就把事办了吧!”说着撅着嘴便朝思昙而去。
这时,一个不应景的声音从竹屋外传来:“思昙哥哥,你看我把谁带回来了!”
紧接着,便有一小圆团子抡着两只小短腿从屋外飞奔而来砸在古修霖的左脸将古修霖生生撞开了。
待古修霖揉着脸从地上爬起来,便看见一小圆团子趴在思昙的胸膛用头不断蹭着思昙的脖子,“主人,主人,幽萤好想你啊,幽萤以为你不要幽萤了呢!”
自从那晚让揽荷带幽萤走之后,思昙便没再见过幽萤与揽荷,也不知他们两个去了哪儿,从天宫回来他找了这些时日,今日才见着。不由觉得想念,便轻轻拍了拍幽萤圆滚又柔软的身体,“我怎会不要你!”说着露出了深深的笑容。
古修霖见状,也跟着加深了笑意,意识到又一婀娜的身影走进屋内,便回头看了看。
来人觉察到古修霖的视线,便也转头与古修霖对视,微不可查的神情在两人脸上一闪而过。
“是你!”古修霖率先开口。
揽荷忙行礼道,“当年在太湖承蒙上神施恩,能让我有机会在天庭与哥哥相遇。”说着跪下给古修霖磕了一个响头。
听揽荷如是说,古修脸上一副了然,“举手之劳,不必言谢!”说着将人扶了起来,又看了人两眼,于是摸了摸揽荷的头,“很好,很好!”
思昙闻言抱起幽萤从地上坐起,揽荷连忙扑到思昙的身边,“哥哥,你可有事?”抓着思昙的手一通检查,确认思昙没有一点儿不对后,十万火急地道:“哥哥,不好了!”
思昙闻言,“怎么了?”
“魔王,魔王他意图打开仑者山封印!”
☆、(四十三)
魔界幽墟地内,只见一小魔着急忙慌地跑进盼真所在的魔殿内,一见正闭目养神的盼真,不由一个寒颤,哆哆嗦嗦跪下道:“帝,帝尊,小的办事不力,让,让那荷花仙与太阴符逃,逃了。”
上次思昙撞见永烨与姚青玄之巧合乃盼真刻意为之,这事怕是已瞒不住思昙,他便将揽荷与幽萤暂时软禁在了幽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