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太医忙也小声做答:“毒量说深不深,说浅不浅,臣……”他又看了看屏风处才说到:“臣先前看了那药碗,因着药汁已经不剩,渣滓里瞧不出个什么,又遣了人回去查药渣,也没多出什么,臣现在也有不解……”
钟太医的话还没说完,顺帝已经走了出来,他径直的走到太后与钟太医的面前,压低声音而问:“惜玉到底有没危险,她会这样多久?”
钟太医叹了一口气:“这毒已入身,若是解的好,体内无残留,也就是五六天的事,若是中毒太深,一生如此也是可能……”
顺帝听见钟太医这么说,当下手攥在拳头在空中捏了捏:“你们刚才说的药是怎么回事?”
钟太医一愣看向了太后,顺帝却是一把扯了他的衣领:“朕在问你,你瞧母后作甚?”
太后出手按在了顺帝的手上,然后轻轻的一拍,说到:“跟我来!”说着往隔间去,顺帝便瞪了一眼钟太医而去,钟太医深吐一口气。擦擦汗也跟了过去。
“钟太医,你不用瞒着皇上了,这事也该和他说说了!”太后说着一脸漠色的坐在椅子上,钟太医这才说到:“皇上,当初洛贵妃一直无出,太后担心她的身子,便叫老夫给瞧了瞧,贵妃乃是宫寒的身子,这边出了药方给暖着。许是贵妃这事没瞒着昭容,昭容怕自己也是宫寒就叫老夫给瞧了瞧,不幸的是,昭容也是寒宫,臣只有出方子给调一二,故而每日里都有送药。”
“有这事?这么没人说给朕知?”
“皇上,是我叫别提的。洛家两位女儿都嫁于了皇上,姐姐宫寒无处,已经使的她要难以抬头,如今人去了,哀家的心都在痛,这洛家二女,又是如此,哀家便叫钟太医瞒了,是不想皇上您知道了,对她失了心。毕竟这宫是暖的过来的,就是费些时间,她姐姐当年都能怀上,她迟早也是能的,故而……”
“原是如此,那今日里这么又说起那药?”
“皇上,适才你应该有听到,丫头们说下午她照例用了盘点心,其实装那点心的食盒里还有个药碗,正是她暖宫的药,先前太医们说过,附子正是暖宫药里的一味,哀家有些担心,便问了钟太医,但钟太医说,药汁已用尽,难以查验,但药渣里却是对的方子,并无差错……”太后说到此时,忽然一抬眉:“等等,钟太医,现在宫里都有谁还在用着暖宫的方子?”
“除了昭容,还有珍昭媛和芳修容。”钟太医的话才说完,太后便哼了一声:“下午珍昭媛来过?刚才说的是几时?”
“酉时!”顺帝早听的清楚,当下补充了一句,说完便看向太后:“难道有问题?”
太后看向钟太医:“她们取药是几时?”
“正是酉时!”
--晚上再加更好了……嘿嘿-
第二卷有心伴君神侣影,无意遇煞鬼门行。第三卷第三十八章一朝惊变(四)
第三卷第三十八章一朝惊变(四)
这话一出,几乎答案是呼之欲出了。顺帝当下眼都瞪的溜圆,两步就往殿外冲。太后紧着慢着在后边撵,但她中规中矩的夫人,如果追的上向风一样跑出的帝王,她连皇上的衣袖都没挨到。
殿门被一脚踢开,顺帝盛怒的站在殿门前:“贺宝珍,你给朕过来!”
顺帝的一声吼,惊的殿前再一次的查验记录停下,所有的人都在给皇上下跪行礼。
贺宝珍此刻心里本就有些虚的,毕竟先前她是伺候皇上侍寝的时候听见玉昭容出的时,便陪着一起来到,见到洛惜玉昏厥,她便期望着她不在醒来,后听到洛惜玉的哭喊在殿内,她曾不安的看向过曹夫人,可曹夫人却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使她哄骗着自己相信不会有事。可现在顺帝突然这么出来一喊,她的魂都几乎要吓飞了,当下就是一顿,继而踉跄的往殿前去。
曹夫人因着皇上出来,是顺势跪在阶梯上的。如今听见皇上这么一吼,当下以自己挡道为由,起身让到一边跪下,但一起一跪的移动中却是冲着贺宝珍比一个手势:轻轻的摆了下手。
这摆手的动作直入贺宝珍的眼,她慌乱的心立刻一顿,脑海里恐惧的热气却是立刻消散。
她已经脸上有惊色有慌色,但人却已经不再被恐惧包围,而是跪在殿下,一脸诧异的说到:“臣妾在此……”
话音未落,顺帝的一脚就踢到了贺宝珍的肩头,当下她一个不稳就滚了下去,而此时太后与钟太医也追出了殿门。
“皇上!”太后眼见贺宝珍滚下去,急急地说到:“皇上不可鲁莽,此事还未查定!”
“查定?还等什么查定?不是她下的毒又能是谁?”顺帝气恼的当下冲下楼梯照着贺宝珍的腰上又来了一脚:“恶毒的妇人!如此残害别人,朕,朕岂能容你!来人……”
“皇上!”贺宝珍此时翻身一把抱住了顺帝的腿:“皇上,您说臣妾恶毒,臣妾不服!到底臣妾做了什么,让皇上如此震怒?”
此时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锦衣却是赶紧起身,急急的冲进人群,冲到殿前:“皇上!您这是做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因何要说珍昭媛她,她恶毒?”
“做什么?这等恶毒的女人,朕岂能容她!锦衣你不知,她因知道惜玉何时饮药,便前来放毒,而且还这么卑鄙的放那附子粉,想叫太医们验不出!”顺帝才说着。贺宝珍却是抬了头:“皇上说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