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女孩面无表情的从耳旁撤掉电话,然后关掉扔进衣服兜里。
花泽彦和花泽初音的距离不远,虽然没有听到藤堂静说了什么,不过花泽初音说的话,他全部都听到了。
在商场上混了这么多年,根据表情和对话猜测是什么样的状况,其实再简单不过。
花泽初音看着花泽彦耸肩,笑得有几分痞气,然后翘着二郎腿在椅子上坐下来:“啧啧,花泽彦先生,没想到你儿子这么值钱啊……早知道我也绑架一两回来赚些跑路费也好啊。”她好穷啊有木有。
坐在紫藤椅上的男人脸色极难堪,端着茶杯的手不断地抖,最后青瓷的茶杯终于不负初音所望的狠狠摔在了地上。
极清脆的声音。
像是心碎裂的绝望哀鸣。
“反了她藤堂静!”花泽家的家主,毕竟也是长期居于人上人的地位,上一次受威胁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之前了,没想到今天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用自己的儿子要挟。
花泽初音没什么表情,看着地上的那个已经碎得变成一片片的茶杯,只觉得可惜了那些青瓷。
倒是些很上乘的瓷器。
可惜,这么上乘的东西都经不过这一摔。
——————————————————————————————————
“阿拉,说句实话,”女孩拿过桌上的另一个茶杯,毫不客气的火上浇油,“花泽先生,你又何必全部怪在藤堂静的头上呢?”要不是你那倒霉儿子死乞白赖的要跟着人家奔巴黎去,又怎么会有今天的局面。
本来是襄王无情,神女有意的事情,没想到今天倒是换了个顺序。
花泽初音乐得看笑话。
“……”
花泽彦看着面前翘着二郎腿,笑得一脸无所谓的女儿,心底不知怎么就突然生出了几分苍凉。
明明是自己家的事情,是得受过多么严重的伤害,才能这样开怀的看着自己的家人受苦?
得是多么严重的仇恨,才可以教会面前的这个女儿,笑得张扬的像是恨不得花泽家再乱一些。
花泽彦以前一直都不懂。就算联姻结婚的妻子过世,就算为了家族亲自送女儿出国,他也一直都觉得只要在事后补偿就好。
可惜现在花泽类,这个唯一的儿子甚至也可以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糟糕透了的女人离开他。
他自己做人又该是多么失败?
随着时间过去,有一些被隐瞒千年的伤痕终于全部揭露在世人面前。他开始随着时间明白,有些事情,真的一旦做过了就回不去。
“……”花泽彦叹了口气,转身很安静的凝视了一眼依然在笑的花泽初音,然后拿起放在旁边的家庭电话打了通电话出去,“现在,叫律师到后花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