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趴在一个干了的河沟里,河沟对面就是鬼子的炮兵战地,于同瞪着眼睛,借着星光瞅了好一阵子,才看清小鬼子的人数,用手拍拍张八子的肩膀,又指指远处的小鬼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随后手一挥,七八个战士无声地掩杀过去。
摸到阵地跟前的时候,他们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不得不说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小鬼子的军事素质就是比伪军强,要是换做往常,估计放哨的卫兵早就偷懒睡觉去了,可小鬼子愣是瞪着一双牛眼,在阵地前来回走动着。
张八子看了看于同,用手指指那个不停走动的哨兵,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于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可以行动。
就见张八子猫一样的跃过几个小沟,出现在鬼子哨兵身后,同时右手也抽出了一直挂在腰间的刺刀。当小鬼子走到头,转身的瞬间,张八子行动了,左手利落的捂住小鬼子的嘴巴,右手的刺刀顺势划破他的喉咙。
半个小时之后,于同他们出现在鬼子的炮兵阵地上,散落在他们周围的是五六具小鬼子尸体,人们也不说话,各自按照于同交代的方法开始忙碌起来。
炸炮可是一个技术活,弄不好就会把自己给交代进去,所以人们都不敢丝毫大意,全部都在一丝不苟的按照预定步骤进行着。
地下,一个在大口吐着鲜血的小鬼子,虽然已经奄奄一息,可还是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盯着忙碌的于同等人,手指也在地上摸索着,慢慢的、慢慢的,一支三大大盖的枪绳被他给抓到了,然后一点一点的往自己跟前拖拽,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被他抓住了枪柄,然后用尽力气举了起来,朝着于同的脑袋举了起来,手指头一动,子弹脱枪而出。
这一声枪响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所有人都动了起来,包括小鬼子伪军在内,对面的日伪军也终于醒过神来,叽叽哇哇的怪叫着冲了过来。
这时,于同他们已经做好了一切,就等鱼儿上钩了,看到小鬼子攻来,都按照以前做好的计划,别打边退,等他们退出去二十多米远的距离时,狗子拉响了埋在炮弹下面的手榴弹,手榴弹爆炸后又引起了炮弹爆炸,冲到跟前的日伪汉奸可就惨了,被炸得身体粉碎,至于于同他们,事先早有准备,除了头有些晕之外,并没有什么不良的表现。
受到刺激的日伪汉奸开始不要命的朝着于同他们攻来,手里的子弹不要钱的打在他们身后。
于同这会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三跑两跃的跳在一个弹坑中,顺势将手里的步枪上膛,瞄也不瞄准的朝着后面的小鬼子射去,可惜没打中,气的他低声骂了一句:“狗日的,不瞄准就是打不中小鬼子”。
骂完后,借着一个被炸开的小缝,小心的将枪伸出去,重新拉了下大栓,把准星往地压了一下,瞄准一个鬼子军官打了一枪,因为小鬼子的军官通常都会挂着一把武士刀,特别好认。
这一枪还是没有打到,不过可把对面的小鬼子吓了一跳,躲在一个小树后叽里呱啦的叫个不停。
于同深吸一口气,重新填装子弹,再次瞄准那个小鬼子,手指一动,对面举着三八大盖进攻的一个小鬼子,脖子一仰,身体向后倒去,典型的城门失火殃及鱼池,本来是瞄准军官的,没想到错把旁边的士兵给打死了。
“我靠,这也能行”?于同嘴里念叨了一句,刚要动,一发子弹划着哨音,从他脸庞擦过去。
于同顿时一个激灵,身体紧紧的爬在地上,像壁虎一样的朝着一旁缓慢爬去,在爬到一个土坷拉后面时,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查看了一番。
刚探出头,就看到自己的部下被压制在右手边的一个小坡上,心里那个急啊,宛如火上房似得,正好看见屠夫一脸是血的从后面跑来,赶忙问道:“屠夫,你怎么样”?
“没事,死不了”。
“你看,张八子他们几个被压制在下面,我需要你带着狗子冲那边跑过去,看见那颗小树桩子没有,你们跑到哪里的时候,也不要开枪,等我在这里开枪之后,你和狗子两人在开枪,我扔手榴弹的时候,你就带着狗子在从那里回到这里,听到没有”。
屠夫知道这不是什么好活,不过他从留下那一刻开始,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也不答话,点了一下头,抓起一挺机枪猫着腰朝小树桩那里跑去。
他一跑动,果然引起了鬼子的注意,子弹不长眼睛地在他身前身后的飞,屠夫脑子一片空白地拽着狗子死命的,头也不敢回的跑。
轰的一声响,好象炸雷在耳朵边上砸过来一样,这声没跑了,是小鬼子的掷弹筒。
于同看到屠夫跑到指定地点,端着步枪朝着一个举着日本膏药旗的小鬼子就是一枪,他这头枪一向,屠夫在那头也跟着开了火,歪把子机枪吐着火舌,扫到了一大片伪军。
这么一来,鬼子汉奸的注意力和火力瞬间便转到了他们这头,山坡下被一直压制的张八子他们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几个人也是当机立断,趁着这个机会向于同这里突来,等他们跑到的时候,差不多都是上气不接下气。
于同也不管他们有没有体力,还能不能打得动枪,指着下面的小鬼子喊道:“屠夫和狗子还在那里吸引鬼子火力,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优先射击那些拿着指挥刀和枪上挂小旗子小鬼子”。
大家心里也都有数,举着枪就搂火,三分钟过后,于同扔出了一颗手榴弹。
屠夫嘴里念叨了一句,扛着机枪拽着狗子又开始不要命的跑动起来,尤其是屠夫,觉得自己的肺好象都要跑裂了,象个破风箱似得,眼睛冒着星,手也抖。
不过他还是坚持着跑到了于同跟前,等到了地方,也不管下面有什么东西,一屁股瘫坐在地下,大口的喘着气,同时嘴里还在不停的嘀咕着:“累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