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望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迸,“摘除腺体手术的副作用有多大你不知道?你不要命了?”
他查了,这个手术成功率百分之四十。
如果手术失败会严重危害到他的身体,甚至极有可能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他为什么要做这个手术?
傅望不敢想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几乎要把手里的药盒给捏扁:“那如果我不发现,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做手术?”
白子霁这会儿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
他顿了顿,用一种尽量平静的语气道,“……可能是明年。”
明年。
明年他就要做手术了,却一个字都没和他提过。
傅望看着他,他觉得自己这个时候的表情一定相当抽搐复杂,“那我呢?”
“……我很抱歉。”
白子霁语气安和而平静,每个字却都在触动傅望的逆鳞,“我之前没有想过,你和我会发展成这样的关系。”
他轻轻道,“我一开始,是以为我们会离婚的。”
傅望忍了忍,
这他妈是他自己前半年把人抛下不闻不问所做的孽,也是他不愿意承认的过往。
现在又被翻出来,刺得他连骨带皮的都在疼,他嘴唇抖了抖,问,“那现在呢?”
“我都回来了,我都回来这么久了!当初说离婚是……是我还没见到你的时候,现在当然不一样了!”
然而白子霁沉默了片刻,没有正面回答,只道:“你给我的工作室,如果你现在不想要了,可以转交给白家。”
“其余的欠你的,我也会尽量——”
“白子霁。”
傅望不想听他说这些,难得地叫了他名字,打断他。
他声音还在抖,像是用了极大的勇气才说出口,“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是不是,一直都没有喜欢过我?”
白子霁看着他。
他没有回答,只说,“对不起。”
短暂的沉默后。
傅望把手里的药盒彻底捏扁了。
有些话他当然没有说过。
他没有和白子霁说过我们从头开始,没有说过我们未来可以当一对幸福的ao伴侣,因为他以为这是他们共同默认的结果。
他以为白子霁对他冷淡是性格使然。
却从来没想到两人共同认定的,根本不是一个未来。
傅望看着他,牙根发酸地开始笑,“……我有这么让你讨厌吗?”
他最不想面对的事实还是清楚而残忍地显现在了他面前,“让你不惜冒着这么大的手术风险,也要和我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