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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2页）

可巫十三能触碰甘露仙。他似乎与他们所熟悉的邪物很不一样。

程鸣羽想得头疼，杨砚池招呼她坐下，把怀里藏着的几个果子递给她。

&ldo;小米想吃我都没给。&rdo;他说，&ldo;那两只兔子和小米实在太能吃了，周围山头的果子差不多已经全都摘光，我们得找些别的地方，看还有没有这样的树。&rdo;

程鸣羽一边吃一边想，和杨砚池在一起玩儿或是练习弓箭都很有趣。他是程鸣羽从没结识过的那种人物，她也猜不准他脑袋里想的是什么，但总能有些惊喜的时刻，让她在疲累之中也能放声大笑。

&ldo;我以前以为你是杀人不眨眼的大将军。&rdo;程鸣羽说。

&ldo;……人嘛，活着总有犯错的时候。&rdo;杨砚池说，&ldo;我还差点娶了你呢。&rdo;

程鸣羽：&ldo;我不会让你得逞的。&rdo;

杨砚池：&ldo;你学习能不能认真点?&lso;得逞&rso;是这样用的吗?&rdo;

程鸣羽笑着嚼果子，不知为何又想起了那古怪的桃子。

&ldo;可是奇怪得很。&rdo;她轻声说，&ldo;长桑告诉我，得怪病的人越来越多，他现在还未找到根源。我总觉得不太对劲。但是连伯奇都找不到那个姑娘。长桑去过糕糜先生那个庙，没有任何不妥之处。&rdo;

杨砚池点点头：&ldo;说明他藏得很稳。&rdo;

&ldo;你藏得连我都找不到，有意思吗?&rdo;

求告之人络绎不绝的庙宇背后，拎着一篮桃子的少女伸足在地上点了点。

&ldo;喂，听到了么?叫你呢。&rdo;

片刻后，从乱糟糟长着野草的土地里钻出了一个人。

他既瘦且高，腰是佝偻的，从肮脏的灰色衣袖下探出两只枯瘦的手。一张同样灰扑扑的麻布蒙在他的脸上，几乎严严实实地覆盖了他的整张脸，只露出一双细长的眼睛。

&ldo;别再玩了。&rdo;面前的少女正色道，&ldo;巫十三给了我们十天时间探路，今天已经是第十天，你养的那些怪奴才什么时候才用上?&rdo;

糕糜先生垂眸看着她。因为瞳仁是灰白的，他的眼睛里仿佛带着森森寒气。

&ldo;别怪我不提醒你，巫十三最近心情并不好。你要是想故意惹他生气，千万别拖累我。&rdo;

&ldo;虫落。&rdo;糕糜先生慢吞吞开口，声音嘶哑，&ldo;你没资格教训我。&rdo;

&ldo;我们的任务是找出芒泽的位置和山神的居所，你都在玩儿些什么呀?&rdo;虫落拨了拨头发，竖起眉毛，语气激烈，&ldo;是，你以前是个行善济世的医生，可你也得看看现在自己是个什么怪物。你享受的不就是这些人巴巴地来求你的感觉吗?你高兴吗?觉得自己了不起了么?无论治不治，无论他们求不求你，那些吃了桃子的人，时限到了，不都会变成你的怪奴才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