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芳心中一暖,尽力往宁萱身前挡了挡。
&ldo;皇上勿怪,姐姐素来心疼我,可今儿这事,真跟姐姐半点关系也没有。若要审,审臣女吧。&rdo;
永泰帝却看不出情绪的道,&ldo;若没关系,朕不会冤枉好人。若有关系,却是一个也跑不了。朕就坐在这儿,程爱卿,你去速速审来。朕知你跟案犯有亲,所以务必要使一应人等心服口服才好。&rdo;
说着话,他自顾自的进屋坐下了。
这院子不大,坐在正屋,就可看着院子里的所有动静。
可这个难度就太高了,要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那得怎么审?
可程岳没有半句废话,径直道,&ldo;既如此,臣得先提证人了。这位姑姑,你是亲眼看到有人偷吃皇上的御膳?&rdo;
&ldo;正是。&rdo;事到如今,香茜不可能退缩了,把方才指认之事,又添油加醋说了一遍,&ldo;大人不信,可去御膳房提那丫头和证物,那三阳开泰煲还在呢!&rdo;
小炳子听及此,已经吓得面如土色。
他毕竟才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刚才在香茜面前还敢争,在皇上面前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程岳点头,随即命人提人。
听说皇上来了,御膳房的大总管早屁滚尿流的赶来了,先是把小炳子一通臭骂,再表示自己对此事全不知情。
&ldo;皇上,奴才一片忠心侍主,这大过年忙得脚打后脑勺,定是这小子趁人不备偷了菜,奴才就是生出三头六臂,也不可能盯着每一个人啊!求皇上开恩!&rdo;
永泰帝不置可否,就见程岳也不着急,只等着另一个提着念葭的太监,讲叙事情经过。
跟香茜说得差不多,他是在听到叫嚷后,把念葭擒住的。
程岳问他,&ldo;那就是说,你并没有亲眼看到这丫头偷东西了?&rdo;
那太监道,&ldo;可我看到她的嘴被烫到了,若不是偷吃,如何能烫到舌头,还说不出话来?&rdo;
程岳不问了,只等最后的证物。
此时,连宁芳的脸都有些白了,因为念葭一直在抹眼泪,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那定是被烫得极其厉害了,比起受罚,她那嗓子要是出了问题怎么办?
此时,御膳房的小管事,也就是小炳子的师傅谭太监,满头大汗的提着汤煲来了。他虽是个小管事,年纪却老,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当差多年,手头颇稳,那仍烫手的沙煲,端得不漏不洒。
宫中不仅菜有定制,盛菜的器皿也有规矩,一看那汤煲确实是装三阳开泰的汤煲,永泰帝的脸色先沉了沉。
谭太监想说话,可程岳却制止了他,先问香茜,&ldo;这就是你当时看到的汤煲?你可看仔细了,没有错认?&rdo;
香茜一口断定,&ldo;没错,就是这只汤煲!&rdo;
程岳对谭太监道,&ldo;揭盖吧。&rdo;
看他那镇定自若的神色,宁芳忽地心中一动,有种莫名的心安。
难道,事情还有转机?
可汤煲打开,里面确实是三阳开泰。
香茜顿时得意笑了起来,而御膳房的大总管汗如雨下,又骂起谭太监,&ldo;你带的好徒弟,竟敢拿这菜送人,简直没了王法,罔顾君恩!&rdo;
谭太监苦笑道,&ldo;大总管,您先消消气,这三阳开泰,就算皇上不吃,也不能打赏人了。若不给人,难道白白倒掉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