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从没说过我不会呀。&rdo;殷怡晴笑答。孟觉生既慌又怒,低声吼道:&ldo;拿开你的脚!&rdo;殷怡晴冷笑着,目光缓缓扫过众人,那阴毒之色,有如威胁一般。她开口,声音全然冷彻,&ldo;我并不想错杀无辜,只要你认罪伏法,我自然放过无关之人。&rdo;&ldo;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rdo;孟觉生道。&ldo;哦?那我踩断他的手腕之后,你一定就能明白了吧?&rdo;殷怡晴道。孟觉生一时哑口,竟是无措。一旁的阿瑞见得伙伴被如此折磨,顾不得自己嘶哑的嗓子,悲切唤道:&ldo;祥哥!……妖女!你敢动他……你敢……&rdo;眼前的场景何等残酷,在人群中传染着怯意,氤氲出别样的寂静。叶蘅看在眼里,想起梅子七的嘱托,举动却是迟疑。劝她?如何劝?又是否该劝?便在这片刻的静默之中,阿祥开了口,道:&ldo;……不关孟大夫的事……一切都是我一人策划……&rdo;&ldo;阿祥!&rdo;孟觉生语带心痛,出声制止道。阿祥却笑了笑,带着些许凄然,继续道:&ldo;是我……我贪图贤益山庄的钱财,才生了绑架之心……与旁人无关……&rdo;这一句话,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一听并非冤枉,皆愕然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殷怡晴对阿祥的反应毫不惊讶,只是点头道:&ldo;好。&rdo;她轻轻一笑,又望向了孟觉生,&ldo;孟大夫,真对不起呵,是我误会了你。既然这奴才承认了,我只拿他问罪。正好这儿也有差役在,敢问下药害人、绑架谋财,依法如何?&rdo;差役们听了这问题,皆不敢作答,只是沉默。&ldo;你要杀就杀……何必废话……&rdo;阿祥语带高傲,如此说道。&ldo;这话何意?&rdo;殷怡晴故意问道,&ldo;天下罪人,自有王法惩治,我自然是要把你交给官府。还望青天在上,严惩恶徒。莫让那些祸国殃民的畜生逍遥法外,更别让那些沉冤而死的魂魄含恨九泉……&rdo;她的话弦外有音,孟觉生听到此处,已觉察一二。他开口,道:&ldo;姑娘并非是贤益山庄的丫鬟吧?&rdo;殷怡晴闻言,笑而不答。孟觉生慢慢站起了身来,又道:&ldo;那小公子也并非老庄主的孙儿,这位小兄弟也不是护院……对吧?&rdo;殷怡晴摇头,道:&ldo;孟大夫说的话,真是让人听不懂啊。&rdo;&ldo;姑娘并非泛泛之辈,想是特地冲在下而来的罢。在下唯有一个问题,望姑娘确实回答。&rdo;孟觉生问道。&ldo;你且问问看。&rdo;殷怡晴并未否认前头的话,只如此应道。&ldo;姑娘先前所说的那封信,也是子虚乌有?&rdo;孟觉生问道。殷怡晴听他这么问,知道他已猜出了因果,也无意再打哑谜。她含笑,道:&ldo;我若真有,岂能让你知道?&rdo;孟觉生苦笑着点了点头。他沉默片刻,长叹一声,语气陡然苍凉,&ldo;对。十五年前灾银一案,的确是我所为。&rdo;这般转折,更引讶异。众人已然混乱,不知眼前的是何发展。殷怡晴笑意愈深,她慢慢移开了踩着阿祥的脚,踱步走到一旁,道:&ldo;这就认了?&rdo;孟觉生的神色坦然无比,竟是无惧无愧。他看着那受了重伤的二人,道:&ldo;十五年前,他们不过稚儿,灾银一事与他们无干,姑娘莫要为难他们。&rdo;殷怡晴笑道:&ldo;这可不好说。&rdo;孟觉生慈爱地看那二人一眼,眼见他们要说话,他摇了摇头,温和制止,又对殷怡晴道:&ldo;姑娘,实不相瞒,他二人并非在下的仆从。昔年外戚乱政,先帝昏聩,朝中忠良多被迫害。而后贼党逼宫,又兴战乱,战死的官兵不计其数。这两个孩子,皆是忠臣遗孤:云骑尉李敬之子李睦祥,都尉安希明之子安延瑞。在下无能,不能完故人之托付。姑娘既为复仇而来,自有忠义之心。还望姑娘顾念先人,莫再伤害他们。&rdo;这番话,让殷怡晴变了脸色。&ldo;在下自知罪孽深重,亦有觉悟。这多年平安,已是苍天眷顾。今日时限已到,在下也无怨。姑娘若要报仇,尽管动手吧。&rdo;孟觉生语调虽慢,却坚定泰然。&ldo;难得你有这般觉悟,到真让人钦佩。&rdo;殷怡晴略整理了心绪,道,&ldo;不过你别以为一死便可了结!此案重大,岂是你一介太医能一手谋划。你若能告诉我真正的幕后主使,我便饶你一命,如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