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激愤怒了,冲动了,非得一拉引线,同归于尽了。
炮兵连的战士们以为炸药真的要炸,几乎同时在喊:“全体村民后撤,后撤。”然后,一个接一个的,他们以人肉做盾,就把周多多整个儿给压在了身上。
小周村的全体村民顿时懵住了。
事实上,危险来的太快,压根没有人跑。
这时候,有个孩子突然喊说:“妈妈,咱们想打解放军叔叔,可是解放军叔叔们在用他们的身体压炸药,就是怕炸药要炸伤我们。”
一群妇女们全都呆住了,就连村里的男人们,全都愣住了。
不过,想象中的爆炸并没有发生。
但是,解放军战士们实实在在的,是想保护老百姓们。
“引线早就给我剪了,都起来。”宋青山望着自己叠成罗汉状,决意赴死的兵们,扬了扬自己手中专门剪引线的镊剪,说:“把这个村所有的男人们全抓起来,让他们交待,看是谁在搧风点火。”
风水的事情由来已久,毕竟农村人最讲究的就是个风水,确实,水库一修起来,在很多人的眼中,会坏风水。
趁船离开村子的时候,小周村所有没有被抓的女人,老人和孩子们全跪在码头上。
副团长说:“宋团,给这帮村民跪着,我咋觉得咱们像死人一样?”
“不,咱们现在是他们的祖宗,他们是在跪送列祖列宗。”刘向前说:“不过,宋团,真的这地儿风水好吗?咱们是解放军战士,要信马列,不能讲迷信啊。”
宋青山看了刘向前一眼:“那不叫封建迷信,叫传统文化,你想根除是除不了的,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得讲究方式方法,你个爆脾气,白挨一刀。”
“引线啥时候剪的?”刘向前缠着宋青山呢:“您可太快了,我都没看清楚。”
宋青山在船头咧开嘴笑,一帮战士举着拳头也在嗷嗷叫。
而给抓回来的,带着嫌疑的周多多和他几个堂兄蹲在船舱里,迄今为止,周多多都想不通,炸药的引线是什么时候剪的呢。
宋团的手,可真快。
不过,既然给抓了,他也就不用担心,会误伤宋团家的孩子了,只能说,迷信害人啊。
一头牛崽,至少也得在五百斤。
而一头成年的公牛,它的休重,得在一千斤左右。
狗蛋和驴蛋连牛肉都没吃过,更甭提烤牛了,所以,跟着陈爱党往炊事班走的时候,俩人脚步都是软的。
而自负,又自恃见过大世面的李承泽对此,则表现的淡定得多:“这个陈政委肯定在吹牛,你们没有见过牛吗,那么大的体积,怎么可能烤得出来?”
苏向晚虽然也没见过怎么烤一只全牛,但是,忍不住还是得提醒一下李承泽:“承泽,没见过的事儿咱们就不能乱说,小心前面你陈伯伯听到了,要不高兴。”
李承泽说:“我相信那是不可能的。”
“能告诉我,文工团最近一直帮助你的那个女同志是谁吗?”苏向晚突然问。
这小兔崽子,就属于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月光就浪漫的类型儿,非得时时打击着才行。
李承泽撇了撇嘴:“反正,是一个特别特别爱我的女同志。”
苏向晚意味深长的说:“承泽,你都经历过你干妈,居然还会相信别人,这让我觉得很意外啊。”
在李承泽虽然觉得原来那个干妈不好,但显然现在这个干妈,在他这儿应该是个真心实意的好人,所以他特大方的摆着自己的手呢:“总之你要相信,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东海西岭和吱吱就行啦。”
驴蛋回头,也肯定的说:“承泽是个好哥哥哟。”
狗蛋更会说:“不止好,是特别特别爱弟弟的那种,妈,他是我亲哥。”
最近几天,要么瓜子汽水,要么饼干牛奶,李承泽给驴蛋和狗蛋俩搞了很多好吃,而且,是一放学就守在小学门口,他个头又高,长的又帅气,还有一股痞兮兮的贵族气质,就介乎于流混混和普通的学生之间,属于校门口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
身为他的弟弟,驴蛋和狗蛋俩甭提多有面子了。
也就难怪,他们要叫他是土司大人。
不过就在这时,突然陈爱党就说:“报告领导,生牛已经剥皮,清洗完毕,需立刻箍窑,请领导指示。”
炊事班的院子里,一群小伙子抱着手臂正在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