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给我回电话吧,趁你回广州之前有空出来坐坐,我请你吃好吃的。”
当参加葬礼的人潮褪去,祝蔚走在殡仪馆院中,望着干巴巴的树枝,感觉心口好像缺了一块,空荡荡的。
她以为她不会难过,可难过忽然就来了,毫无预兆。
从前家中变故再怎样都没和命运扯在一起,可当一个偶然的巧合让她在赵敬淳去世那一天回去,站在奉天城冬日的天空下她想通了,原来这就是命运。
它有神来之手,随意拨弄,便有人欢喜有人愁。
回去路上,祝蔚看完信息把手机关掉,身旁,开车的阿宇扫了一眼,说:“明天我要去一趟化城,你想跟我去吗?”
“化城?”
祝蔚的老家,她被祝女士带出来之后只回去过一次,就是回家参加爷爷的葬礼。
“去干什么?”
“记不记得我那个笔记本,上面有化城粮库的印章,最近一个朋友托人帮我联系到了当年粮库的职工,他应该知道一些有关步澜的事。”
“你姐?”
“嗯。”
阿宇又问一遍,“跟我去吗?”
“去呗,你是我老板。”
阿宇笑了声,久违的亲近感好像又回来了。
“今天累了吧?”
老板竟然主动关心起下属来了。
“不累。”
葬礼现场,阿宇挡在她面前,多数人的寒暄慰问都是他来负责接待,祝蔚只需要在赵敬淳女儿的位置上站着就好,她一脸冷漠,眼神没有焦点,看面前一个个黑影攒动,关俊良和某些人说话的时候竟然会时不时笑出声,关海呢,这种场合还凑到祝蔚身边说些有的没的,看似安慰,实则幸灾乐祸的成分居多,祝蔚听完,只回了一个字:“滚。”
等到葬礼结束,吊唁的人都离开后,只剩祝蔚和阿宇,站在赵敬淳遗体前,看着他苍白的脸,祝蔚在心里默默叫了声“爸。”
“如果有下辈子,我不想再见到他了。”
如果必须遇见,请不要再抛下我
祝蔚红着眼睛看着阿宇。
他欲言又止,最后拍了拍祝蔚肩膀,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启程去化城,阿宇没选择坐火车,而是开车,到那来往各个地方也需要用车,索性自己开方便。
车是赵敬淳那辆,车钥匙一直放在家里,阿宇昨晚抽时间过去拿的,沃尔沃的suv车型,足够宽敞。